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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差不多两个时辰,容小双终于将酒查验完毕,心中了然,当下告诉官差,她要立即面见县太爷。
官差皱着眉,这次却有些不情愿。
“这个点儿,大人正休息着呢。”
容小双说着好话。
“官差大哥,我已经验出这酒中的不寻常,眼下客人还在医馆诊治着,我这个做老板的,总要负起责任,必须尽速与大人详禀,以防迟则生变。”
她已经明了,这是有人刻意在酒方子中动了手脚,但却另有一番思量,这事,必须换个角度,稳妥处理。
能接触到这些酒的,只有店里的伙计,锡城那边,容小双常常两间铺子来回走动,基本上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干活,定然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但是邻县这里的伙计,她因为平日来的少,却不甚了解。
柳方之见容小双神态急切,知道今晚若是见不到县太爷,将酒中暗藏明禀,她的这颗心,就一直是悬着的,而这才步上正途没多久的容家酒坊,眼下受不得太大的打击。
不得已,柳方之只好再次搬出京中的身份。
他那个令牌,是真的,本来到锡城秘密查案,不愿意拿出来,但为了相帮容小双,这个却是最好的挡箭牌。
“这位官爷,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同行,若是容家酒坊不得安宁,我回京也不好交差,无论如何,让我们先将酒中暗藏彻查了,回头酒坊见好,生意兴隆,那便是咱们这县城给的照拂颇多,这些好,我们都记在心里的。”
柳方之天高海阔的胡诌一通,时而施压,时而吹捧。
几个官差就开始飘飘忽忽起来,虽然眼前这人的身份还有待商榷,但令牌总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这容家酒坊若真是日后的贡酒之家,眼下搞好关系,后面受益无穷啊。
利益面前,人人屈服。
官差先差人回禀了县太爷,又让二人带着样酒连夜去了县衙,一行人走出分店的时候,那个暗做手脚的伙计,一直在廊柱后面观察着,
“他们这一去衙门,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啊,本来可以说是一时疏漏,万一县太爷查起来,那就是案子一桩,查到我头上,任我怎么说,又有谁会信呢。”
这伙计心思百转纠结,本想着天色未亮,容小双他们有事也是翌日回禀,想赶在衙门开始彻查之前,主动坦白,就按照卢三的授意,单说自个儿对方子不熟悉,无意间搞混了,求个重新留在分店的机会。
没料到,这位容老板也是个执拗人,一旦有所发现,二话不说就要彻查,连个坦白的机会都不给他。
伙计思忖片刻,决心已下。
如今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按那第二条路走了,他趁众人不备,胡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卷上卢三给的银锭子,溜之大吉。
衙门里,县太爷睡眼惺忪,心里暗骂了容小双和柳方之百八十遍,面上却装着一副和善模样。
“容老板真是心急,也确实聪慧,这么会儿工夫,就将酒中暗藏查了出来,却是怎样的,你与本官详禀一下,若非故意为之,自当还你酒坊一个清白。”
县太爷硬挤出些笑意,冲着容小双和蔼言道。
容小双上前一步,将手中一个白瓷碗递到县太爷面前,朗声回应道:“禀大人,民女仔细查验过了,这酒中并无毒药,但却掺杂了些许吴茱萸和香加皮,这两位药材,原本是我铺子里酿造的外敷药酒所用,用来驱寒止痛最好不过,可一旦掺进菊花酒中饮下内服,却是有了几分毒性,不过,并无大碍。”
县太爷愠怒:“客人都喝的吐了血,还说无碍。”
容小双不慌不忙,清楚回应:“那客人我去医馆看了,受了风寒已有月余,五脏有损,恰巧喝下这两位药,看似凶险,实则凶险过后,反倒将胸腔的淤血清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她一番巧言解释,与县太爷将这两种酒中各位药材的药理细说分明。
县太爷也听得一清二楚,合着闹了半天,是铺子中的伙计不小心搞错了药材,加错了酒缸,如此一来,就不算的蓄意害人。
他多着一重心思,命人连夜去医馆再问个清楚。
此刻,病人却已无大碍,大夫诊断过后,与容小双所说的基本一致。
“容老板啊,既然如此,这一趟叫你从锡城过来,倒是受累了,不过,你铺子中还得严加管教一下,那些分不清草药药性,记不住酒方子的,就别再用了,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棘手了。”
县太爷倒是好说话,这事了结的如此之快,让容小双和柳方之都有些无所适从。
“柳方之,我总觉得,这事没完,心里的慌张也不是平白出现的。”
返回分店的路上,容小双老老实实的对柳方之言道,却听见这人也说了句:“是啊,此事太过蹊跷,酒坊雇佣伙计,教授严格,咱们都是考察过的,怎么会轻易弄错,况且一个外敷,一个内服,根本就是两回事,你平日谨慎,外敷的药酒只是关系特别好的锡城熟客,才肯造上一些,邻县分店,更是不常用到。”
容小双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在县太爷面前说实话,有些事情,咱们可以关起门来暗查,但若是经由官府再去彻查,闹得沸沸扬扬,传回锡城,影响就太大了。”
她心思澄明,力求将一切控制在源头,但祸不单行,防不胜防间,祸事又至。
“老板,店里负责熬煮原料的伙计不见了,房中也没了他的衣服,凌乱一片,后门有脚印一直往密林中去,许是逃了。”
容小双和柳方之刚回到分店,全权负责的伙计就急忙禀报。
“什么?他逃了?”
还真是猜到了,这是有人刻意做下手脚。
柳方之出去追了一圈,时间过去甚久,也查无所踪。
容小双懊悔不已,刚才应该先在店里暗探分明,或者设法将伙计们都先控制住,再去禀报县太爷的。
她脑中飞速运转,看着店里的坛坛罐罐,突然心中一惊,唤着柳方之:“不好,我之前所想的,似乎要应验成真了,咱们得尽快赶回锡城。”
如今县太爷那边三两句将事情了结,分店这坛所谓“毒酒”,怕只是个引子。
醉翁之意若不在分店,便是要直冲着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