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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红绫纱的下摆,口将言而嗫嚅,“可是现在去哪里找琴师啊?”
舒亦枫倏然攫住我的皓腕,桃花眸中妖异的眼波横流,一派不容回还,“那还用问,当然是我教你,这里还有谁弹琴比我好?”
我纤眉微颦,侧首上下打量他一番,“就你?”
他细目一凝,脸色乍青还白,“怎么?你敢看不起我的琴技?!”
“你的琴技闲时消遣还可以,不过可难登大雅之堂,我得找最好的琴师!”
不待舒亦枫勃然作色,白修玉扇轻点着手心,笑颜不改分毫,处之泰然非常,“如此说来,若要大唐最好的琴师,便只能去找他了……”
“谁?”
“自然是……三弟了!”
我顿时如梦初醒,嫣然会心一笑,慕容清的琴技,确是大唐无人能及的。
忽闻白修话锋一转,“不过……”
“又怎么了?”
白修神色一敛,俊眉浸润了三分凝肃,“并非任何曲子都可以破阵,惟有至纯至净的曲子,方能驱散蛊阵的浊气,成功破解蛊阵。”
“那要什么曲子?”
他长身伫立厅内暗红地毯上,双目迷离流波,似是穿越了万水千山,落向不知名的远处,“正是那首佛家圣曲——梭罗禅寂!”
青霜儿情不自禁地惊呼,“啊,就是千韵盒里面的曲子!”
“这首曲子本就是四妹的前世所谱,也只有四妹能发挥它的力量!”
舒亦枫绰约立在柱旁,右手五指舒卷如兰,意兴阑珊地抚着案上瓷瓶,其指似雪洁白,如玉柔润,纤纤绝美处,绝不亚于任何一名倾城女子。
我转身行至门边,负手凝望满庭落叶如飞,清澈的银发泻在水红嫁纱上,耳闻呼啸清风,深深吸入一口气,任那浸骨寒意在胸中扩散。
“我会马上动身去西域找三哥学琴,但是破阵之前,还要做好其他准备。”
尹筠掀眼顾盼我背影幽然,状似了然地颔首,“破阵之日,便是攻城之时,我们自会提前做好行军布阵的准备,林姑娘大可不必担忧。”
我忧恼地攒起眉梢,长出一口气,微微平复心绪,“若是普通的苗军,我也不用担心,但是我们要面对的,却是比苗军要恐怖厉害得多!”
朱潇若有顿悟,面色唰地惨白,“你所说的,难道是……”
“正是我曾经说过的——尸蛊炼魂!”
这一句轻如梦魇,落入光天化日之下,却瞬时惊起了几重惊骇!
气氛在此刻沉凝起来,穿梭在厅中的凉风,也带上了丝丝锐利气息。
就在诸人念头数转之际,朱潇收敛了惊色,沉目思索道,“四妹是担心,破城那日,他们会把尸蛊炼魂炼制的尸兵放出来?!”
我无声颔首,若水忧思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尸蛊炼魂已经研制成功了,破城之日形势危急,他们应会放出尸兵抵挡,恐怕唐军对付不了!”
众人均是沉颜不语,朱潇更是愁云惨淡,禁不住幽幽一叹,“这确实是个难题,虽然目无所见,但听四妹描述,也可想象尸兵的恐怖。”
“苗军自可交由唐军对付,但要对付尸兵,却不得不拜托这里几人了……”
诸人面面相觑,我翩翩回身顾盼,目光投向碧发青眸的苗衫少女,迎着她迷惑之色,静静莞尔,“流萤,你是南诏国的少主,师姐想拜托你,能不能请国王出动一些巫师,帮助唐军抵挡尸兵?”
她亭亭奔来,喜滋滋地挽过我的手臂,眸中青波点点,粲齿而笑,“太好了,流萤终于可以帮到师姐了,我会回南诏向父王请示的!”
我付诸纡徐一笑,轻抚着她的流水碧色发丝,转而目视门边面无表情的冷流云,还未待我开口,他已眉染冰霜,先发制人道,“飘飞,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我说过愿意为你做一切事,便会帮你帮到底,绝不食言!”
此时他虽立在门口暗处,然而冷冽锐气透体而出,整个人恍若一把出鞘的利剑,那分剑气锐不可当,好似将廊下阴影给照亮了一般。
诧异之余心中石头落地,我哑然失笑,“那就拜托你了。”
众人缄默间,我蹑手蹑脚地垂首挪向紫袍男子,于他身畔盈盈立定。
他依旧若无其事地撩拨着瓷瓶,漫然不改妖华颜,“别找我,不关我的事。”
像他这种懒散闲人,自是不愿卷入麻烦之中。
我黯然埋首,无措地绞着双手,有意无意地以手肘撞了撞他,见他不为所动,我便扭扭捏捏撞个不休,众人收入眼底,均是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冷流云目睹此情此景,密云低掩下的一双沉郁黑瞳,漫起了如同黎明前天幕颜色的光泽,黯淡得令人心碎。
如此僵持了一时半刻,身畔终于传来颇不耐烦的声音,“行了行了,你别撞了,我帮你就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抿唇弯眼地清浅回笑,“谢啦,舒教主!”
他弦月眉稍一挑,俯首凑到我耳畔,浅声低笑,言语间挡不住的轻浮,“有求于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回去后洗干净身子等我!”
我脑袋陡然一懵,没好气地回瞪过去,“想都别想!”
朱潇啼笑皆非,晦气一扫而空,向三人施礼致谢,双眸间透出睿智的流光,“四妹,你要快去快回,我会让人打造八弦琴,待你回来时用。”
我意会臻首,眺望明亮的天外,只觉内息上涌,莫名地心烦意乱。
成败在此一举,这场天朝与苗人的战斗,也应该要终结了……
厅中众人噤若寒蝉,彼此相视的默契之间,尽道不化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