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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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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我也摸了一些门道,山寨的人叫我下次多带点窄布,此布东溪家家都做,仁帆也跟我去,路上好有个照应,一匹布丈价叁块贰,到了寨子,卖他个伍块大洋也是没有问题的,有个寨主还送我一匹马,这不!”

霍仁帆高兴得不得了,出门看马,金顺赶紧说:

“仁帆呀!看马可千万别站在这畜牲后面,千万别摸那畜牲的屁股,他后腿一蹬,那就不得了呢!”

“知道了!”

这是一贵州马,枣红色,仁帆一见,他两眼直眨,好像二人似曾相识似的,霍仁帆对它心存畏惧,不敢靠近。拿草喂它.当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金鸡唱晓,金顺叫醒仁帆,来到码头,搭船向东溪上行而去,只见两岸悬崖峭壁,山花烂漫,飞鸟出巢,一轮红日从两山之凹升起,经过大半天的航行,到了东溪,码头上人来人往,上了老码头,当中一个王爷庙,沿着石阶而上,沿途背盐力夫,络绎不绝,真是五步一楼,一步一阁,一处是金粉楼台,一处是竹篱茅舍,那些买酒的青帘高扬,卖茶的红炭满炉,士女游人,络绎不绝,上了一坡石梯,来到一条街,但见青石相盖街面,石板下流水潺潺,河水中百舸争流,酒店戏院,连络成片,真是:七十二座管弦楼,八十五座梵宇庙。枇杷山上灵隐幽深,树高竹雅,小巷两边黄桷树,森森列列,南华官,九华寺香客不断,穿过正街,来到一小街,听到机声轧工,响声不断,妇女们手工织布,高机头,手抛梭,足踩踏板为动力,街民,农户闲余时间,三日织成一匹,然后客商来收,其场景真可谓“千丝坐女萤灯下,几度抛梭始织成。”因为既经穿而又耐磨,优于洋布,畅销西南,二人走进一家织布店,老板赶紧招呼说:

“客官!先请坐,喝茶!”

金顺坐下,喝了一口茶,做起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说:

“老板!我是长久客户,又是多要,你出个价吧?”

“客官!你看我这小布,丈杆足长四丈二尺一匹,扣门一尺二寸,完全照着《齐民要术》的方法和模式生产,贵州人必买我东溪三样货:窄布,麻纱,豆辧,若是长期要货,三块一一匹,不能少了。”

金顺一听,心中大喜,整买三十匹,金顺,仁帆二人担着,出了门,刚到老码头,就听到有人大喊:

“北洋军来了!”

顿时全城大乱,居民全都关门闭户,这时从团练局冲出一股人马,为首者熊大人,熊二大人二兄弟与熊克武部一团人马赶紧会合,熊克武一身武装,络腮胡,骑着一大白马,黑脸堂,在马上说:

“格老子!抱鸡婆踩响篱——自己吓自己,吴佩孚没得这么快!”

话未说完,前哨又报:

“北军已到上场口。”

“给老子截住!”

熊克武这才有些惊慌,对熊大人说:

“兄弟看样子,我军不是北军对手,快抓夫撤!”

熊大人,熊二大人率着团丁,沿街抓人,金顺大叫不好,已是来不及了,团丁将二人连同其他男挑夫抓进团练局,强迫担货,随黔军撤退,箱子大多为子弹和鸦片,又重又沉,苦不堪言。浩浩荡荡向贵州出发。

吴佩乎率着第四混成旅果然出其不意冲到东溪上场口,吴佩乎骑着一匹枣红马,穿着戎装,八字胡,白净皮肤,此人能文能武,英勇善战,其实本是不第秀才,山东蓬莱人,落难时在北京街头算命为生,后进入北洋军,因其能说会道,曹棍赏识他,提为秘书,从此飞黄腾达,场口守军仅有几十人,吴佩孚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手提驳壳枪,连毙二名黔军,黔军无心恋战,纷纷后退,吴佩孚把手一挥,士兵们个个争先,响声一片,不久全城被占,吴佩孚设司令部于东溪书院,这时东溪如兵山一座。吴佩孚刚一坐定,部下便四下站岗布防,买米造饭,不一会,副官说:

“报告旅长!我军进驻东溪后,我军所携饷款多系四省通券,刚才军需处在市场上买不到东西,商民只信银元,当地人以洋钞、谷物、实物交易,拒收四省通用券。”

“不是带有银元吗?”

“旅长!银元不多,恐怕难支五天之用!”

“此事应找东溪商会会长商议,走!”

吴佩孚当机立断,率着随从直奔商会。东溪商会长正坐在商馆议事,大门开着,众人都在闲谈,只见十几匹俊马奔驰而来,为头首一人身穿戒装,白净面皮,一绺八字胡须。真有龙凤之仪态。那人一到门首就下马,众人都有些惊慌,那人一进门以手敬礼说:

“请问一下,哪位是会长?”

夏华清说:

“老夫便是!”

话说这夏家历来为东溪大富室,祖辈家道昌盛,庄园街房,数不胜数,田连阡陌,碧波万顷,钱过北斗,米麦陈仓,骡马成群,奴仆成行,传至夏华清辈,每日丰衣足食,闲散无事,便在梵宇中听经,琳宫里讲道,夏家极重耕读,人才辈出,好不赫耀惊人。

吴佩孚见到会长,只见会长须鬓皓然,手持柱杖,行为斯文,吴佩孚吩咐从人都下马,屯在外,把马都系在大门外,吴佩孚独自进屋,分宾主施礼坐下,说:

“会长!如此甚好,末将今天特来晋见先生!”

“长官请问尊姓大名,找老夫有何贵干?”

“末将姓吴,名佩孚,因受大总统之命,特来进剿反民!”

“喔!乡民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将军,老夫不过一介愚夫,怎敢劳将军贵步?”

“本人也是粗齿之人,今带本军到达贵地,见先生儒者气象,不觉功利之见顿消,今日拜访,清先生指教:袁大总统改国体,本系爱国,蔡锷之军反目国家,何以服其心?”

夏华清略略一思,朗口说道:

“将军饱读经书,高明远见,不须老夫多说,依老夫之见:古人云,若以仁义服人,何人不服。”

吴佩孚叹息,点头称善说:

“老先生果然高见,本将军正缺一高参,请老先生屈就其职,学生好早晚请教!”

“老夫年事已高,恐怕耽搁将军军务,我儿奠言,年轻有为,心中有大志,今举荐给将军。”

“请老先生引来相见!”

“将军请随我到寨舍一叙,寨舍离此一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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