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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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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作战,体力消耗,衣单被薄,绐养不足,翻山越岭十分艰巨。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七日,以七十三师三一七团为先遣队,开山劈路,行军二百一十华里,从钟家沟,沿龙池,白阳关来到大巴山前,大巴山隐隐隆起,南北横贯,气势磅礴,这里层冈绝岭,漫无村落,但见风雪飘飘,北风呼啸,三一七团又命陈松庭率本连全体战士开路,陈松庭连长为人老实,战斗勇敢,他是一位劳苦人出身,他极其爱惜自己如兄弟般的战士,他手持弯刀开路在前,四周茫茫一片,恺恺白雪,风雪凄切,令人黯然消魂,雪深盈尺,道路全无,深一脚,浅一脚,荒茅断陇,寂无人烟,进入一长峡中,一眼望去,相去甚遥,而又若断若续,上则重茅偃雪,下则停潦盈溪,连山骈峡,亏蔽天日,昏黑逼人,红军唯有在暗中踯躅,在莾中横赴,有不幸者陷入棘剌中,遍体鳞伤,哀声四起,殷殷鲜血滴淌在冰冷的溪水中。

陈松庭带着兄弟们终于披荆崭棘冲出剌笼,但见两山峭逼如门,溪为所束,溪水蒸腾,有的峡壁紧凑仅容一线,欲合不合,欲开不开,下涌奔泉淙淙,云蒸雾障,上碍云影,红军行走其间,如狝猿攀崖,阴风吹来,凛凛欲堕,山深路绝,幽峭已极,惟闻泉声鸟语,山路曲折,沿路修茸,木石阴翳,虬枝老藤,盘结危石,欹崖之上,四周峭壁如城,啼猿上下,应答不绝,脚下万丈深渊,一战士以火炬投下,荧荧直下,久久不见其底,纵目成胜。穿过一线天,便进入峡腹心内部,两壁夹立,怪石片片欲堕,中阔如堂,仰面而度高数百丈的绝壁,阴崖悬冰数百累累,犹似万年积冰,阴森悚骨,地下积雪有半人高,古树盘根错节,怪木盘盖,阴风惨惨,透罅而出,无不毛骨悚然,红军官兵千辛万苦终于穿过峡谷,来到灌莾夹涧中,天上又下起飞天大雪,地上路棘雪迷,战士行走在巉石乱流间,深木照映,一往幽丽,弥山漫地的积雪不辨东西,雾漫浓浓,咫尺不辨,树挂冰桂垂垂,大有丈余,前进战士用木板架在危矾断磴间,攀跻前行,下涌奔泉,人陟其间,阴风吹拂,凛凛欲堕地,山深路绝,幽峭已极,但闻泉声鸟语耳。陈松庭带着一连战士竟走一天一夜,个个疲惫不堪,终于出了峡谷,上坡而行,但见沿途竹树蒙茸,蒙雾成冰,玲珑满树,大者如掌,小者如蛋,依枝而成,如琼花瑶合,塑风摇之,如步摇玉佩,声叶金石,偶振坠地,如玉山之慤,脚下冰雪层积,人若在玉树中穿行,天上旭日藏辉,陈松庭铮铮铁汉已是步履艰难,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兄弟们脚上穿的大多为布鞋,旱已湿透,他回过头来见同志们早已走不动了说:

“同志们!就地休息,砍树搭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哎呀!我的脚哟!”

战士们东倒西歪,疲惫不堪,饥肠辚辚,就地取材,升火煮饭,树材太湿,根本无法点火,无奈之下,同志们只好吃生食,砍树搭棚,割草为铺,天色渐渐昏黑,而鹅毛大雪又纷纷扬扬愈下愈大,狂风呼叫,草棚中如灈冰壶,挨至半夜,风寒不可耐,疲惫不堪的战士们皆蒙头而卧,陈松庭独自一人站岗,他一路上本身都替年幼战士背东西,宁愿自己挨饿也把干粮送人,他腹中早已饥肠淋淋,全身酸痛,骨胳象是散了架,他咬咬牙背着步枪来回巡视,是夜犲狼豪叫,绿眼张牙,俨然可畏,战士们无不毛骨悚然,又不许开枪,挤在一起,如坠魔窟,屏声静气,陈松庭满脸胡拉茬,鸟嘴鸟舌,硬挺着精神来回地巡查,生怕他那些可爱的弟兄被狼叼走,狼群至深夜便去,山区气候,深夜即寒,于是风吼云屯,冰雪交加,而五更天更是寒威彻骨,杨树,松树被风雪压断枝头,砰啪之声四起。

那大雪如寻绵扯絮,乱舞梨花,渐渐下的大了,端的好雪,但见:初如柳絮,渐如鹅毛,唰唰似数蟹行沙上,纷纷如乱琼堆砌间,江山银色一片,只此顷刻间拂满蜂鬓,衬瑶台,似玉龙翻甲绕空舞,飘粉额,如白鹤羽毛连地落,正是:

冻合玉楼寒起栗。光摇银海烛生花。

陈松庭见一个草棚呼啦一声被风吹开了门,门随风飘走,里面的战士大多熟睡,风洞贯涌,如坠冰窟,他暗自说:

“这可咋了得!一窝子兄弟明天一早准冻死!”

说完他四处寻找遮挡物,荒山野岭,无物可寻,他干脆躺了下来,以身躯挡住狂风,同志们终于安然入睡了,风雪愈来愈烈,疲惫不堪的弟兄们进入了甜蜜的梦乡,陈松庭咬牙躺倒在冰冷的风口阻挡着风雪……

拂晓终于来临了,风暴终于停止了,晓日明丽,山野中碧峤濯濯,如芙蓉映色,山间旷野,老班长王海云第一个醒来,发现陈松庭已冻死在门口,大哭:

“老陈!老陈!……”

同志们惊醒了,看见连长为弟兄们献出宝贵的生命,矢声无比悲痛,王海云说:

“同志们!老陈为了我们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们一人捧一包土把他埋了,走!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过去!”

同志们悲痛欲绝在路旁挖了一个坑,一人捧一包土,将陈松庭埋了。从此兄弟们斗志昂扬,化悲痛为力量,无不争先恐后,开山劈路,天气渐渐暖和,一天后到山顶,但见重山横亘,梯险踔虚,猿垂豹跃,四顾皆是碧簪玉笋横空森罗之石,而远处更是绵山亘岭而沓无边际之峰,诸峰倒插于中,如山水青莲,亭亭直上,山顶云蒸霞蔚,一连战士穿行其间,两峰挺然并矗,壁立参天,中通一线,上下百丈,乱石纵横,路为之塞堵,一处悬崖新近崩塌,片片欲堕,如鱼鳞般翅堆,红军战士们小心翼翼行走其间,突然大石磊落,奔流乱注,躲闪不及者粉身碎骨,令人毛骨阴悚,留下几具尸体,继续前进,直到天黑,红军一路修茸,来到一处琼葩云叶,缤纷上下,四周遂成弯峡,高不见底,垂突蹲裂,和和开胜,下坠渊黑,不知深浅,用火炬投之,荧荧直下,久久不得触底,忽然踯躅声大起,伸头一看崖鹿数百十只在悬崖之上奔跑,那山峰悬崖壁立如用刀剖斧劈般,石笋参差,乱崖森立,千峰耸翠,亭亭若竹竿玉立,直冲干霄,耸尖卓立,树石不辨,深杳无底,鹿见人来皆弃堕其间,一红军用石片掷之,声如裂帛,半响始听回声,撞击之响,声韵幽亮,激荡之声,回响百里,崖鹿啼号不止,回荡山谷。红军攀级而上,仰见削崖万仞,其上杙木横栈,缘崖架空,如带围腰,人行其上与云气氤氲。栈阔二尺,壁上虬枝古干,内削壁而悬枝,上倒崖而下绝壑,飞百尺之浮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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