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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骤然增多了,各色口音的小贩叫卖声闹喳喳,乱轰轰的,小小綦城,入夜来,电石灯,菜油灯,煤气灯,都亮了,城外的街面上,灯火点点似繁星闪烁,人来人往,江水流淌,一片繁荣,下江人靡集綦城,极其颠沛流离之惨状,千山万水,长途爬涉,有的不免把衣衫解当,沿路乞讨,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霍仁帆、廖素容二人进了城门,綦城的市面建设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基本上还保留着清朝邓仁坤时代所修筑的样式,古老的城市,仍见原形,川黔公路经北门,中街,南门穿城而出,再经沱湾向南,汽车往来给綦城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因为修公路,折毁北门,南门一些建筑,迁徒了少数民宅,扩宽局部街道,公路的修成,带来了商业的繁荣,一看大街上开有公私银行六家,即农民银行,交通银行,四川银行,綦江县银行,利群银行,合作金库,沿街商家富户都修建了许多高楼洋房,慰为壮观,砖木条墙,中西结合,接近擦黑的时分,依旧是车辆穿梭,热闹一时,但多为军车公车,有钱人家点着电灯,是由县人荀听松,潘沛农二人集资创办启明电灯公司所提供的八千瓦发电量,城里大喧关商号有了电灯,并没有进入一般人家,并且灯炮都不亮,一道红丝,百姓笑谈“进入桃花源,仿佛若有光”,二人不知不觉穿过了南门,遥望见沱湾,就不想走了,霍仁帆西装革履,廖素容花枝招展,霍仁帆说:
“沱湾虽是不大,出门至沱湾约一里许,是水码头,盐船集中之地,城里上升街尚未成市,老人说过顺口溜:
二龙抢宝石佛岗,纱帽落在独石沱。
南门有个城隍庙,北街有个关圣人。
东门吃碗帽儿头,过河就是滑竿群。
不用推来不用篙,掉头就是龙石包。
廖素容睁大眼睛,觉得说得很有趣,说:
“那就不去沱湾了!”
走在去瀛山宾馆的路上,但见家家户户,一派繁忙,古南依旧在,夕阳无限美。几家小客栈,门前灯上写道:
“鸡鸣早看天!”
瀛山宾馆算是最好的宾馆,四层西式洋楼,老板为陈光炜,一见霍仁帆,满脸堆笑说:
“霍大哥!久仰!久仰!”
“你是?”
“兄弟对大哥早有所闻,只是无缘相识,江湖上到处流传唐绍武滚烟案,邓师长,霍大哥舍财相救,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兄弟叫什么名字?”
“东溪人,陈光炜!”
“房间已准备好了!今日大哥,嫂子,公子都已劳累了,改日当兄弟作东,请!”
边说引至豪华包间,陈光炜退下,当夜两口子欢乐无限,枕上绸缪,被中缱绻,两个如鱼得水,床上自是翻腾一夜方才沉沉睡了。
第二天一早,霍仁帆、廖素容、小帮共、王善夫洗漱毕,简单地吃了早饭,便驱车来到北街关帝庙,下了车,那条街依旧是那样的古老,那些人依旧是那样的纯朴,霍仁帆的心潮忐忑不安,他看见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多么熟习啊!到啦!这就是我的家!十年末回了,破旧不堪的瓦房,油溱斑驳的木门,此时此刻,一股亲情不由自发,心潮澎湃,激动万分,他拉着素容的纤手说:
“素容!我一直想告诉你,我还有一个结发的老婆。”
“啊!你不是说帮共的妈妈已经死了吗?”
“是的,可是在与帮共妈妈之前,我还有一个结发的妻子,马上就会看到……”
“仁帆!哎呀!仁帆回来啦!快来看哟!”
“大嫂!大哥呢?这是?”
“这是帮灿。叫么爸。”
“么爸!”
“好呢!”
吕梅抱着东西小帮灿围着跑,正要出去,突然看见仁帆脸上露出惊喜,霍寿泉,何母拉着小帮灿也从屋里冒了出来,亲人相见分外喜悦,仁帆激动万分,竟自扑来相拥相抱,热泪盈眶地喊:
“爸!妈!”
“仁帆!当妈的做梦都想你呀!出去十多年了,可没少吃苦呀,仁佶至今都没有消息呀,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呀!”
“我说你这个婆子,幺儿都回来了,还说这些丧心话,来来来!进来呀!”
“爸!仁佶没有回来!”
“是呀!这位是!”
“噢!爸!妈!这是你们的媳妇,素容,小帮共过来,他是你们的孙子!”
说罢那副得意洋洋之色早已流露于面而不自知了。素容极不自在地说:
“爸!妈!”
“哎C好好!多美的媳妇啊!”
寿泉啧啧称赞他的儿媳,其表情如中了壮元般的高兴,何母诧异不已,带着哭腔说:
“啊!媳妇!不是你有了媳妇吗?那淑华怎么办呢?这么多年啦!可怜的淑华呀,熬庚守夜,没日没夜地干呀,那日子过得比黄莲还苦呀。刚进门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是半老徐娘啦,黄汤淡水,仅剩口游气儿,她无事还眼泪巴巴地在老码头望你呢?现在可能去河里洗衣,这阵也该回来了,要不是她我们这个家早完了……”
“死婆子!你没看现在幺儿已经发达了,你看这大街上那家财主不是三妻六妾,尽说些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混帐话,帮共!过来爷爷好好看一看。”
小帮共碍口失羞地看着爷爷婆婆,廖素容脸红一块,白一块,如坐针毡,静悄悄的一声也不敢言语,蓦然外面传来熟习的脚步声,是她,这时从门外飘来那熟习的声音,说:
“爸!妈!有客人来啦!”
循声望去,那女人穿的是浅蓝碎花竹叶布褂,脚上穿着布鞋,没有戴金簪子,金耳环,却也梳的是圆头,黑发里已经杂夹着白发,瘦伶伶的脸,爆眼睛,长眉毛,一根笔直的鼻梁,嘴有点翘嘴唇,丝毫不施脂粉,行为缓慢,性格古板,那原本玲珑之质,风削火淬,十去其七矣!那正是淑华,年龄与长相起码超了十岁,白天干,晚上干,早晨有时旱晨事,晚上有晚上的事,亲老多病,倚闾望切。人有多少精神,禁得起如此的折磨呢?真是:好妇一家之珍,良臣一国之宝。
羞对菱花试粉妆,为郎憔瘦减容光。
闭门不管闲风月,任你梅花自主张。
腰瘦故知闲事恼,泪痕只为别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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