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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光茫刺透农家窗户,射进了屋内,天已快蒙蒙亮,大家快速地鱼贯而出,消失在雾气茫茫的乡村小道中。
十月的金秋是庄稼人一年所盼望丰收的日子,可是每当将金灿灿的谷子大部分交给乡粮库的时候,庄稼人有说不出的难受与愁苦。一年的辛苦大半都被他们夺取,保长曹成槽对本家曹成文说:
“兄弟!乡粮库已经开始收粮了,龟儿子李玉昆长期冒斗收粮,给我揭发,搞起来了不要怕,到时候李志高,曹清贵,曹成学,曹清银我已经派了他们给你壮胆。我自会在背后帮你。你放心大胆的搞。”
“二哥!要得,老子早就想医他了。”
曹成文早已怒火冲天,自己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大半交公粮,被李玉昆这个烟灰欺负。中峰十保石匠塘粮库开始收粮了,小甲鸣锣喊乡:
“收粮罗!当!当!收粮罗!当!当!”
即使在远山,那星罗棋布的庄稼人听到锣声,各家各户也会极不情愿地由当家人带头,挑着锣兜把金灿灿的黄谷送到乡粮库,李玉昆在乡中也算读了几天旧学,白暂纤细的十指如簧般地会打算盘,他又是一个身体佝偻的鸦片烟鬼,淫欲无度的色鬼,整日也离不这色,烟,他早已受陈治理的指派,冒斗收粮,一上午已收粮三千多斤,那些憨厚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起码被多收了一成。
下午时分,曹成文,李志高,曹清贵,曹成学,曹清银等一行挑着谷子来到粮库。一路的劳苦一路汗水,都光着膀子排队交粮,李玉昆依旧大模大势刮冒斗收粮,曹成文当场气愤地指着斗上的烙印说:
“李玉昆!你好黑的心!啬上面明明白白地写道:平斗硬刮,不准浮云冒斗,为啥子你要刮冒斗?”
这一问,问得李玉昆哑口无言,气得脸上稀稀拉拉的胡子乱跳,斜视着曹成文那张凶露的油黑脸,阴沉地冷笑一声说:
“曹成文!你不要狠!今天你格老子吃了豹子胆了!”
李玉昆生怕有证可说,竟一脚踢翻已刮的冒斗,曹步一,曹清贵,李志高,曹成学,曹清银见此便怒火冲天,纷纷指责骂道:
“你如果没有刮冒斗,为啥子要把斗踢翻?”
“你为什么不敢把这斗谷留到让四邻乡亲都来看看?”
……
李玉昆气急败坏,他见对方人多势众,已步步逼近,不觉色历内荏,步步向后退,差点绊倒,这曹成文差点轮起碇子打他了,称台上的帐房说:
“保长来了!”
曹成横背着手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李玉昆以为来了救星,连忙点头哈腰跟着曹成模,他见保长要坐,急中生智用衣袖把椅子上灰尘擦了擦,曹成模慢条斯地坐在帐台上的太师椅说:
“一个个地说:啥子事?吵得个阵仗翻天的!”
曹成模听了双方各自陈述后,又问了一些在场的人,然后埋怨并带有指责的口气说:
“你李玉昆不该把斗踢翻!”
李玉昆见保长懂不起,偏向曹成文,又急又气说:
“曹保长我可秉公办事,一向公正严明。”
“那好哇!那就证明证明你刮没刮冒斗,只要把地上的谷子扫起来重新量一下就行了?”
“不行!”
“不行?那好!要证明你今天没有冒斗,帐房把帐本拿过来,把今天所收的粮食总数给打拢来,再请他们帮忙把仓内的谷子重量一遍,如果谷子总数与帐本相合,就证明你没有刮冒斗。”
“曹保长!清仓查库必须由上级收粮员来了才准许哟!”
“那好!我就以保长的身份,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看可不可以?”
“曹保长,你说来看?”
“第一,将当天收粮总数打拢来,书写成一式三分,由李玉昆,曹成文,我各签个名,并盖上第十保公章,当到众人将粮仓封起来,交由房东李荣山管到。
第二,呈请乡公所解决。”
第玉昆以为到了公所便有了靠山,问题就好办了,痛快地答应:
“曹保长,要得!”
于是封仓写据。第二天,陈治理,龚治国,曹成模走在一起,龚治国以手遮口,悄声说:
“曹保长!得饶人处且饶人,俗话说:山不转水转,陈主任愿将二十石谷子孝顺你,求你启封库房,准予收粮。”
“龚乡长!不是兄弟懂不起,只是众怒难犯,这李玉昆长期冒斗浮收,乡民已摆谈了多次,我也劝了,他的耳朵像灌了铅,水火不进,还鸭子死了嘴子硬,你给他说是四邻的乡民放不过他。”
龚治国虽然吃了陈治理的礼,一路也对他埋怨不断,到了仓库,乡民代表会主席邱帝尧,李玉昆,曹成文等四方的乡民均已到场,人头攒动,邱帝尧见众人已到,从李荣山手头接过钥匙,高唱:
“开仓称重!”
开了锁,李玉昆一听,蜡黄的瘦脸顿时泛白,马上表现一副踟蹰不前,找缝溜走的样子,龚治国奸诈地硬按他坐在凳子上,李玉昆莫奈何。几个保夺同账房翻仓结果,硬是比收报总数多出三百多斤,曹成模说:
“李玉昆!怎么样?还有啥子说呢?”
“保长!众位乡亲,我愿作个东,请大家吃一顿!”
“说得轻巧,走!弟兄们到县里去告他!”
“对头!这么多年了,不晓得污了我们好多谷子……”
龚乡长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面对众怒难禁的乡民说:
“各位哥子,本乡连连旱灾,本人明日即亲向县长大人陈述,减免全乡今明二年全部税赋,陈主任……”
龚乡长一看,陈治理,李玉昆二人趁人不备,遛之大吉,龚治国面对众人的怒目,连忙说:
“各位哥子,我去找这两个龟儿子!”
说完,快速溜走了,从此第十保不再交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