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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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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家东大着胆子,带着嘶哑的声音说:

“王队长,各位解放军,乡亲们,我罗家祖宗自明朝万历年间朱棣皇上的圣旨之下,白湖北省孝感麻城乡鹅掌大丘移民入川,几百年来祖祖辈辈也是含辛茹苦,开荒屯田,日积月垒,勤俭耕读,忠厚持家,方有如此田土庄园呀!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劳动经营所得,积累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呀!”

鄢玉如也来了精神跟着说:“乡亲们!你们的穷也不完全怪我们呀……”“放屁!鄢玉如,你还认得我吗?我母亲在你家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你不但不给工钱,还栽脏我母偷了你家的金箍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把我母全身衣服拔光,赶出门去,呜呜……寒冬腊月,下着雪,吹着风,可怜的母呀,又哭又叫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家,当天夜里就死了,呜呜……”

“打死他!打死他……”

会场上的人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一位年近花甲,披着一件破棉衣,头扎白帕的老者手持一竿旱烟杆,口溅唾沫,以烟枪指着张成均说:“张成均啦!张绅粮,你还记得不?中日战争时,你当乡长,民国政府明文规定,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可怜呀!可怜呀!我那三个儿子都被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抽了丁,你的儿子四、五个,为啥一个也不抽丁,我那三个儿子,二个战死,当了炮灰,一个手脚被打残疾,到处讨口,至今下落不明啦!”

“打死他,打死他!”

张成均正想争辩,一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愤怒地说:

“罗绅粮,你还记得不?民国三十年,我老汉向你借了三十块大洋,用来给我老汉治痨病,朗中收了钱,也未治好病,老汉死去,债就落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身上,他怕我们跑了,硬是把我的妹儿押在他家当丫环,啥时还钱,啥时放人,妹儿只有十六岁,这个心如蛇蝎的罗绅粮居然奸污了她。我那可怜的妹儿,见自己见不得人了,半夜三更,挺着大肚子,跳河自杀了,尸体三天才浮起,他个狗日的还告到了官府,官府判下来:利滚利,还要加上本钱,还要加上我妹儿吃住的费用竟达二百多块大洋,我二兄弟拼死拼活在河里拉船直到解放,我二兄弟从青年到中年都没有还得完他的债,罗绅粮呀!罗绅粮,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话未说完,他操起一根条凳子向罗家东砸去,砸中罗家东的额头,顿时血流满面,一个脓胞似鹅蛋般大小鼓起,愤怒的乡民向三个绅粮攻击,脚踢手抓,三人惊惶失措跪地求饶也无济于事,场面失控,王汉民大声说:“老乡们!不要乱!我宣布:血债要用血来还,根据扶欢,羊角乡征粮工作队的决定,判处罪人恶极的大地主鄢玉如,罗家东,张成均死刑,立即执行!”

沸腾的人群一下子默然沉寂了,解放军战士二人架一个,拖到河沙坝,沿河两岸早已站满了乡民,三个绅粮的家属儿女哭成一团,工作队把他们按住,不准进入场子内,三个战士整齐站列,端着步枪,对着三人的胸腔,“砰,砰,砰!”结果了三人的性命,王汉民走向尸体,在鼻子上一摸,确定断了气,一挥手,解放军收枪,回到了乡公所,三个绅粮的老婆儿女哭叫着扑向尸体:

“当家的,你死得好惨哟……我的天啰……“

回到乡公所,梁仲恒说:“同志们,走!趁热打铁,分这三个地主的财产!”

“走!走!……”

乡民们成群结队在工作队的带领下来到了张成均家,只见庄园内雕梁画栋,四方天井,大小房间九十八间,地下青石板铺就,家具,摆设极其豪华,队员们将丫环,奶妈,长工短工赶出家门,梁仲恒本是会计出身,将账薄一翻,口中啧啧称奇,不停地念:“少见,少见!”

一队员口中高呼,几十个队员和农协会员使劲地抬着一床出来,梁仲恒说:

“雕花牙床一架!”

“分给最穷的人!”

受苦的人有二三百人,他们眼巴巴地在门外等候,工作队员说:“大家排好队,人人有份。”

“雕花红木桌子一个!”

“黄花梨椅二个。”

“北宋花瓶十个!”

……

张成均的老婆,儿女们哭哭涕涕跑回来时,家财早已分光,本是自己的家被四十多家穷人占着,她与儿女仅分得口粮地二亩五分地,二间原本自家巡梗老头所住的偏棚,二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些平时里看都懒得看的旧家什,一股气来顿时昏倒于地,儿女呼天唤地抬进偏棚,半天才苏醒过来,从此疯疯癫癫,喜怒无常。其他二位绅粮也遭受相同的命运。

夜深了,受苦受难的穷人分到了房子,土地,财产,家家户户扬眉吐气,喜气洋洋,张成均老婆慢慢地从床上趴起来,散着头发,露着凶光,她整整哭了一天,口中干渴,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儿女哭累了,横七竖八地睡着了,浑然不知娘已出门。

只见天气是那样的阴沉,街上寒风阵阵夹杂颗颗飞驰而下的冰粒,打在她的脸上钻心刺耳的痛疼,她直直地奔向河沙坝,三个土堆还依稀可见,她跪在张成均的坟前,放声大哭哀唱:

“哥是树来妹是根,朝夕相处同一生啰哟哎。

活在阳间共把伞,死到阴间同座坟啰哟哎。”

哭毕,一咬牙,擦干泪水,走向河心,冬天河水冰冷刺骨,浅水区河边的冻冰被她踩得七零八落,冰棱尖锐地划破了她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冰水里她也全然不知,冬天河枯,河心竟淹至半腰身,淹不到颈,她只好起来,寒风阵阵呼啸而来,西北风在这黎明之际,特别的寒冷,由大山深处的山谷中吹来,扑到人身上,犹是片片锋利的剃刀,剃刮人的毫毛,她连几个冷颤,她似乎感到该回家了,上了岸竟自回到原来的家,大门依旧是原来的大门,只是换了主人,物是人非,她木木登登慢慢地跨了进去,几十户乡民分住了她家的房子,里面的人大都兴奋着没有睡,此时工作队员梁仲恒,张元祥,霍煜常等仍在帐房里挑灯做账。张成均老婆敲了一户人家的门,主人开门一看客气地说:“哎呀!女东家!你这是郎个了呢?”

“我要喝水!”“有水,进来喝,在缸子里头!”

女主人家引着张成均老婆——女东家来到厨房,拿瓢瓦水,说得迟,干得快,她看到菜板上一把寒光四射的菜刀,横下一条心冷不防她拿起菜刀,就要和这家人拼命,一刀朝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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