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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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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死了!”

“霍舵爷吉人自有天相!恩人,我走了,我周瞎子讨口一生,阅人无数,象霍舵爷这样义气的人实属少数,你母子二人好好休息吧!”

周瞎子刚走到门,淑华说:

“周老爷等一下!”

周瞎子站住了,几个弟先走了,弟子们都是无依无靠,无母无父之人,认周瞎子为父,同往一屋,同吃一锅,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淑华说:

“周老爷!求你帮我传个话,当家的现在活起的,在老瀛山,周老爷,求求你,无论如何传个话去!”

“恩人尽管放心,我周瞎子明白,派个小儿拉着也要爬上老瀛山,所有大小儿们来帮你料理后事!”

淑华千恩万谢,回到房中,微微听到素容呻吟声:

“水!水!我要喝水……”

淑华急忙走到床前说:“帮共!快!拿水来!”

帮共找来水瓢,打开缸盖,里面空荡荡的滴水全无,走到邻居家借水,素容忽冷忽热,如花似玉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鲜艳的红唇也干枯了,那明亮的眼睛也直直地盯着淑华说:“姐姐!你扶我起来,我有话要说。”

淑华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靠在床头上,天气寒冷拿件衣服披了,她有气无力地说:“姐姐!我平时多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原谅我,仁帆他还在山上……”

说着说着又哭了,章淑华的眼泪也抑制不住涮涮地往下流,没多久话便说不出来了,悠然断气而逝,帮共端来水时,见二妈已死,放声大哭,淑华放下她,叫帮共看好家,她到街上去买一段白绸,这下好了,天色已晚,大门也用不着上锁,帮共吓得蹲在门外等她,一会儿,她回来一手拉起帮共,来到廖素容床前,将素容用白绸缠起,盖起被子,但见其面容不改,体尚微温,帮共问:“大妈!为啥子不买棺材呀?我怕!”

“帮共!你爸爸不在,帮灿也不知在哪里去工作了,我们家被别人分去了,我们已经没有钱买棺材了。”

缠裹完毕,放在床上,盖上白绸,小帮共把脸紧紧地贴在淑华的胸脯里,母子二人紧紧相偎,北风阵阵吹来,又倦又困,小帮共不由眯上眼睛,淑华将他抱上另一张床上,盖上被,迷迷糊糊地困屯熟睡了……,真是:

小园昨夜东风恶,吹折江梅就地横。

荆山玉损花容卧,一似观音来入定。

画堂深处尸横地,红烛光中血满楼。

四周万簌俱寂,只有寒风如刀片从破旧的窗户口吹了进来,刮在她的脸上,钻心的痛疼,她像是人海茫茫中的一只孤单单的小舟,她在顷刻之间即失去亲人的恸痛,又饱尝了世念的炎凉,她犹如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一场,她是在经历一段惊涛骇浪的航程之后,又暂且进入一个避风港,又要她重新起碇驶向那命运莫测的沧海中去漂泊,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啊!她慢慢地睁眼看着小帮共,小帮共睡得很香,淑华已被寒气冻醒了。帮共啊!帮共!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象浮沉在大海里的遇难者,在汹涌险恶的波涛面前,怎么肯放弃自己抓在手中的一根浮木让自己沉没呢?桌上的那盏油灯一火如萤,风摇影动,已是油干灯草尽,快要熄灭了,阵阵寒风从门窗的缝隙进来,屋里更显得十分阴森可怖,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淑华放下小帮共,因为睡时未脱衣,小帮共没有被惊醒,她轻轻下了他,坐在床旁的梳妆台前,这是丫环们的梳妆台,怅然若失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清瘦的面孔,但见仅年过四十,转眼间两鬓已见白霜点点,虽然仁帆多次忍心地抛弃她,但她俩毕竟夫妻一场,纵有利剑也难以割断这段恩爱,由于过分清瘦,一双眼睛分外大而又明亮,她想到目前的处境,不禁想到何处才是她的归宿。她转而起来站在床前略微徘徊,将帮共伸出被外浑圆洁白的小臂轻轻掖进被里,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红润的脸蛋,一颗泪珠滴淌在他有脸蛋上,帮共并没有被惊醒,翻了一个身又竟自甜蜜的睡熟了。她见房门虚掩,悄无人声,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推开房门,却发出吱格一声清响,在寂静的寒夜中格外刺耳,出了房门又随手掩上门扉,寒风在静夜中呼啸,花园里披霜含雨,幽景凄绝,她一下子从内心里来了一股毫无畏寒的感觉,昂首挺胸,象是一位赴义的勇士一样激昂,只听得寒风吹过屋瓦发出呜呜的啸叫,大院里种植的四季常绿的叶子在风中低沉地悉窣发响……她像个夜游神在空寂无人的院坝上游荡,心中一片空虚,寒风越吹越紧,嘀嘀嗒嗒地又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滴夹杂着冰粒飘在她的脸上,使她清醒了一些,开始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

她站住了,越想越觉得可怕,甚至怀凝自己是不是在梦中?雨越下越大,雨水涮涮地沿着她的头发,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淌,她恍惚之中扶住树杆,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痛苦地,悲惨地哭了起来……羞愧,屈辱,痛苦,激动,寒冷使她浑身像打摆子似的发抖,她椅着,椅着差一点跌倒在泥泞的地上……

她扶着墙慢慢在黑夜中摸索着移动,地上的青苔很滑,几次跌倒,她都站了起来,哆嗦着回到自己的屋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帮共还小,没有父亲,她自己也会成寡妇,她与男人的感情无论如何怎样的淡泊,小帮共是无辜的,他也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呀!她要挽救霍家所遭受厄运。

她随手关上房门,背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见帮共睡得很香,才松了一口气,换去浑身的湿衣,静静地坐在床沿等候黎明的到来……

东方渐渐显露出麻麻朦朦之色,恒昌裕内的拽昨夜里欢喜了大半夜,此时还未起床,她屏息凝听了一会,雨早已停了,她开了门,想起早年的爷爷,想起自己的童年,此时此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她见院子里到处散落着枯黄的树叶,找来扫帚,开始扫地,扫着扫着,只见在天边已显现出鱼肚色,隐隐约约可以清清楚楚辨别路径……真是:

雄鸡一唱天下白,万户千门重启扉。

千年房舍换百主,一番折洗一番新。

周瞎子一早起来说:

“小的个跟我上老瀛山,其他的人都去帮恩人料理后事。”

“师傅!老瀛山上全是土匪,去不得!”

“全是土匪又朗个了?我唱三街他也抢?”

小徒弟拿着棍子引着师傅出门了,其余了弟子不敢多说,拿着绳子,杠子,锄头来到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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