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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告诉我,审讯犯人燕啸天同志,是谁引你玩的那套愚蠢的把戏?”
燕啸天咳嗽了一阵,然后说:
“对不起,大人,我不知道您那愚蠢的把戏指的是什么?”
“那么燕啸天同志,”他假装出一个忠厚长者的口吻说,“照带你来的巡官说,你曾在孟州翠微县玉林路街角的宣战告示牌前面,招来一大群人,并且嚷‘罗思福万岁!这场战争咱们必然获胜!’来煽动他们,你看这是不是场愚蠢的把戏?”
“我不能袖手旁观啊,”燕啸天表白说,一双天真的眼睛紧盯着审判官的脸。“看见他们都在念着苏门薛平贵书记张贴的告示而没一个露出一点点高兴劲儿的时候,我心里很气愤。没人叫一声好,或者三呼万岁——巡长大人,任什么动静也没有。看来真好像跟他们毫不相干似的。我以前参过军,是孟州九十一联队的老军人,我忍不住了,所以才嚷出那么一声。我想如果您处在我的地位,您也一定会那么做的。如果打起仗来,就得打赢它;而且,就得对将帅们三呼万岁呀。谁也不能拦住我。”
野兽被他说得没话讲了。他有点不好意思,没敢正眼看燕啸天这个天真无邪的羔羊,赶紧把视线投到公文上,说:
“你这份爱国热忱和集体荣誉感我充分理解,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别的诚去发挥更好些。你明知道罗思福和苏晓芙在孟州斗的水深火热,作为一名军人,你居然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高呼罗思福万岁,这样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以及引发群众骚乱。你自己明明知道你所以被巡官带到这儿来,是因为这种爱国表现也许会——实在就不免会被大家认作是讥讽,而不是出于诚意。”
“当一个人被巡官逮捕了,那是他一辈子非同小可的时刻,”燕啸天回答说。“可是,如果他甚至在这种时刻还不忘记宣告他的组织立场以及以后他应该为社团做些什么,我觉得这样的人毕竟不见得是个坏蛋吧。”
审讯官们彼此瞠目相视了一阵。
“燕啸天,滚你的吧!”最后那个摆官架子的家伙说了。“如果你再被逮到这儿来,我不客气,可就把你送军事法庭去惩办了。明白吗?”
没等他理会,燕啸天冷不防扑上前去,抓住他的手亲热地握了握说:
“愿上帝为您做的一切功德祝福您,随便什么时候您要欢喜来一只纯种的狗,就请光临。我是个狗贩子。”
燕啸天就这样重获自由,回家去了。
他思索了一下应不应该先到陈记酒馆去望望。于是,他又去推开不久前便衣警察姚奈德陪他进去喝过酒的那扇门。
酒吧间里死一样沉寂。几个主顾坐在那里,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柜台后边坐着女掌柜秦山凤太太,她漠然呆望着啤酒桶的扳柄。
“喂,我又回来啦,”燕啸天快活地说。“给咱来一杯啤酒吧。陈枣国先生哪儿去啦?他也回来了吧!”
秦太太没回答,却流了泪。她呜咽着,在每个字上都强调出她的不幸,说:
“一个——星期——以前——他们——判了他——十年——徒刑!”
“嘿,这可真没想到!”燕啸天说。“那么他已经坐了七天啦!”
“他多谨慎呀,”秦太太哭着说。“他自己总是那么说。”
主顾们站起来付了酒账,一声不响地出去了。屋里就剩下燕啸天和秦山凤太太。
“那位警察局的姚奈德先生还到这儿来吗?”燕啸天问道。
“来过几趟,”女掌柜说。“他总是要一两杯酒,然后问我有谁到过这儿。主顾们坐在这儿谈足球赛,他也偷听。他们一看见他来就只谈足球比赛。”
燕啸天刚喝完第二杯甜酒,姚奈德警官就走进了酒吧间。他很快地用眼睛扫了一下这空荡荡的酒吧间,然后在燕啸天身旁坐了下来。他要了点啤酒,等着燕啸天开口。
“啊,原来是您呀,”燕啸天说,随着起身握起他的手。“我刚才没认出来。我这记性真坏,见一面就会忘了。前一回 我记得咱们好像是在警察局里见到的。近来贵干怎么样?您常到这儿来吗?”
“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姚奈德说。“警察局那边告诉我说,你是个狗贩子。我很想弄条捕鼠狗,或是一条看门狗,要不就是那一类的也成。”
“那好办,”燕啸天回答说。“您要纯种的还是条杂种的?”
“我想还是来一条纯种的吧,”姚奈德回答说。
“您不要条警犬吗?”燕啸天问道。“就是那种一闻就闻出味儿来,然后把您带到犯案的地点的?”
“我要条看门狗,”姚奈德警官镇定地说,“一条不咬人的看门狗。”
“那么您要一条没牙的看门狗吧?”燕啸天问道。
“也许我还是来条捕鼠狗吧!”姚奈德有点发窘地表示。他对狗的知识还很肤浅,而且如果不是警察局特别给他这些指示,他根本也不会去想到买狗的。
但是他接的指示简单明了,而且紧急。他必须利用燕啸天贩狗的活动跟他进一步接近,然后打听出罗门的秘密情报。为了这件事上面授权给他可以选用助手,也可以动用款项去买狗。
“捕鼠狗有各种尺寸的,”燕啸天说。“我知道有两条小的,三条大的,这五条您可以统统放在膝头上抚弄。我敢保它们很好。”
“对我也许合适,”姚奈德警官问道。“多少钱呀?”
“得看大小啦,”燕啸天说。“问题就在大小上头。一条捕鼠狗跟一头牛犊不一样。正相反:越小越贵。”
“我想要一条大的看家用,”姚奈德说,他怕把秘密警察的款项动用得太多了。
“就这么办吧,”帅克说。“大的我卖您五千元一条,再大的您就给二千五百元吧。可是有一件事忘记提了:您是要狗崽子还是要大些的狗?还有,是公狗还是母狗?”
“反正都一样,”姚奈德不耐烦地回答道,他感觉自己是纠缠到摸不着底细的问题上去了。“你替我预备好,明天晚上七点钟我来取。那时候总可以预备齐了吧?”
“您尽管来吧,没错儿,我准都办好。”燕啸天干脆地回答道。“可是由于眼下这情况,我得请您先预支给我三千元定金。”
“那可以,”姚奈德说,把钱付给他。“好,咱们为这笔生意干它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