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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力拖着他往床榻处去,真真不懂这人怎么这般掩饰自己的情感。“都走好了!走好了!本太子开心!开心!”酒言疯语,李承乾就一直在呢喃着这么几句话。所幸床榻不远,我在力气快尽时终于将他拖到了床边。可抬不上去,李承乾实在是太沉了!我稍稍松开这神智迷乱的东宫太子,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着实酸了。这么闲暇张望间,倒才意识自己是第一次来到内室。忽而眼睛所及处又道白光,我定睛一看是枕边一玉镯在烛光照耀下闪烁出的光亮。正欲伸手想要拿来细看时,李承乾忽而身子不稳地站了起来,吐着酒气:“出去!给本太子出去!”
禁不住他的推搡,我只能连连后退,好言道:“妾这就出去。殿下还请好生歇息。”于是转身快步出了内室,仔细替他合上了房门。这么一闹,我倒心知他醉得一塌糊涂,即便想要谗言也没了途径。因而困意丛生,拖着疲倦的身影徐徐往偏殿而去。
而那日后,李承乾即着手忙着处理那前后辅佐了三位太子的太子少师身后之事。因其周到细致,甚至不顾初冬飞雪也诚恳在墓前跪拜,他被皇上当众赞扬“尊师重道,堪称贤德”。我听素晴说着朝堂来的消息,据说那般老臣日前虽不满太子一些行径,但见着太子对李纲的态度,心里着实也欣慰了几分。对太子的非议,一时竟平息了不少。我些微皱眉,如此一来,恪哥经营了如此久的舆论氛围眼见就要功亏一篑了。素晴见我寡欢,免不得劝道:“这事情急不来。谁也想不到向来硬朗的李老先生会突然病重。早前虽传来过病愈的消息,可殿下欣喜去探望时他却又戏剧般地就没了。想来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咱们再重长计起吧!”
“你是说,是太子早已知晓李纲大人病逝?”我惊疑,这我可清楚记得李纲病逝的消息传到东宫时,李承乾人在早朝,也因此我才无法觉察他的态度。他如何在素晴口中成了探望李纲大人后李纲大人才病逝的?素晴似乎并不清楚这一切,仍絮絮说着:“大人病愈,那时殿下正赶往朝堂,听此消息欣喜非常。因此着了奴婢陪同去探望照料。可谁知才到了李府,也谈不上几句话,大人就去了。殿下是私服出宫,也不想闹得众人周知,因此让李家的人莫提此事。”
“原来如此。”我说那天寻了半天怎么就寻不见素晴。长叹一声,倒不是因为弄明白素晴的去处而是因为隐约体会到一些事情。想起那晚李承乾的醉酒,当中几分伤心几分是愧歉?心里着实愈加生寒。素来敬重的先生尚且如此,那么若登帝位,众皇子的命运也着实不济了。本来犹疑地心再一次坚定起来。我终究看清楚这东宫太子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念情,若能利用来扫清障碍者定毫不吝啬其命。
“姑娘怎么突然豁然开朗的模样?”素晴疑惑。我只浅笑不语,心里的枷锁放下了几分。而后瞧着时辰也该过丽正殿了。于是对素晴道:“太子妃让我过去一下,我且听听有何要事。今儿你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素晴不疑有他,诺诺退了下去。我这才披上件绒氅独自缓缓朝丽正殿走去。那丽正殿内,太子妃仍然是一脸愁思的模样。见我到来,连忙牵过我的手道:“妹妹近日可好?可否有消息了?”
无奈地摇头,我当真是瞧不出个所以然,轻声言:“这些日子,殿下忙着已故太子少师的事情,到偏殿的次数也少。妹妹也是查不出个头绪来。今日只听说殿下过了皇上那论事,妹妹也不好多言。”
“如此。妹妹不如拿了姐姐的令牌过一趟大兴宫。若能碰上殿下便尾随他,许能瞧出个一二。”太子妃许是真的心急,竟想了这么个可笑的主意。但既是要让她相信我为其行事,那我也只能点头应承。于是便接过太子妃递来的令牌,坐进了太子妃平日代步的轿子,悠悠地被抬着过了虚化门,往甘露殿而去。我吩咐宫人们莫行得过急,深怕太过招摇惹来目光,这般极易惊动李承乾。
抬手牵起帘子,眺望着四周景致时蓦然发现远处显现越王的身影。于是便匆匆命人停轿,落落大方地出轿朝着越王李泰的方向走去,躬身请安:“见过越王殿下。”
我这么一请安,李泰本正欲与身旁一大臣模样的人说些什么,转而便收了口型,大量了一下我。最后平淡地打了个手势道:“起来吧。”再寻常不过的口吻,我直起身子退在一旁,见他眼皮也不抬看也不看我,只是极客气地顾及着身旁的大臣。倒是那大臣轻轻看了我一眼,不留痕迹地轻微点了点头。我就见着他们渐渐走远,只能隐约听李泰称其为“岑大人”。偏头苦闷,约莫这李泰自上次见过我之后就全然将我给忘记了,要不然怎往后两次遇见请安都犹如陌生?看来要让他注意到自己并且信任自己,真比登天还难呀!
走回轿边,远远看着甘露殿的方向,心想索性就在此等候李承乾了。这往来宫人,许见我穿着显贵,也就不像上次那般有人寻我的不是了。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得李承乾的身影,倒是这般不凑巧及远就见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独孤谋。慌得我连忙躲进轿子里,连帘子也迅速拉下,惹得陪同的宫人皆疑惑我的行为。我只能轻声示意他们莫引来注目,旁的少问询。“他不是要到吐谷浑去么?怎么又在此了?”纳闷不已,只能偷偷将帘子掀起一角远望着他一步一步上了台阶,直至再也看不见。轻抚了下胸口,幸好没被发现,上一次已是极限,这一次若再见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狠下心来恶语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