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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一色无奈地摊开双手,打算折返屋内了。
“不可能,她亲口说的。除非,是你在骗她。”南歌迄今没发觉岑乐瑾有撒谎的脑子,只是有的时候逻辑思维确实有点捉摸不透。
“小瑾拿去的,我可是一无所知。但,这药是给谁了?”邱一色看着面色红润的南歌,想来一定是用在了他身近的某位人士。
“我再问最后一次,百花蛊有没有解药?”他自知现下与绵山谷联姻已经不能实现,那么岑乐瑾生死更是无须考虑。若是邱一色坚持无解,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没有。”邱一色语气很坚定。本来编个理由骗骗南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老人家知道以这位殿下的性格,日后知道了一定是掀翻整座绵山谷,不扰个鸡鸣狗跳誓不罢休。
“邱一色,是你先背信弃义在先,那就别怪我了。”南歌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眨眼就消失在邱一色的面前。
他竟会昆仑派的凌波微步!武林秘籍里头的上上乘轻功,长天门掌门常几道更是想破了头皮也没研究个二三出来。
邱一色突然想到还在里屋熟睡的岑乐瑾,赶忙也是用轻功赶回竹楼。
肖尧自个儿在房内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听到谷主那里有什么动静,按耐不住心头的焦虑便径直寻去了,刚巧看见轻身飞入院内的南歌。
“她还没醒,你在外头侯着先。”沈清荷以为师兄和他已经谈妥了,如沐春风地压低声音告诉他不要吵到还在睡梦中的岑乐瑾。
哪料掩饰得极好的南歌,进去直接横腰抱起岑乐瑾,对上她的唇:他在渡蚀骨散的寒气给她。纵然是耗了不少内力才祛除的寒疾,此番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让邱一色乖乖交出解药。
“小瑾!”
肖尧和沈清荷几乎同时看到他们“接吻”的场面,后面匆匆赶回的邱一色亦是大吃一惊。
“师兄,你们不是结成血誓了吗?”沈清荷眼睁睁看着南歌进去瞧岑乐瑾,没想到他竟是带着做了这般不耻的行径。
“赵玄胤!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对她动手。”邱一色已经年过古稀,虽身手大不如年轻时候,可和南歌过个几招还是轻轻松松不在话下的。朔王敢动他心尖儿上的宝贝孙女,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此刻寒气还没渡完,若是贸然打断,岑乐瑾一定是小命不保。沈清荷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赶紧拦下了准备除之而后快的邱一色。
“你们的血誓呢?”沈清荷想知道究竟他们出去发生了什么。南歌连血书都写了,何必会瞧不上区区子母蛊一事。
“贪生怕死之辈,这种人我们小瑾不嫁也罢。”邱一色想拿着夜萤蛊要挟,谁想南歌此行所图的竟只为了区区百花蛊。
沈清荷疑惑地看了眼南歌:这个心思缜密的朔王,哪里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必定是邱一色言谈不当激怒了他。她这个师兄本性不坏,就是说话从来不会委婉一点含蓄一点,不然也不至于离开秋水庄。
“师兄,现在打断小瑾会没命的。等等吧,他应该不至于现在就害死她的。”
“她不是你抱回来的吗?现在居然心肠这样硬!”
邱一色快要被沈清荷的胳膊肘往外拐气个半死,前头还和颜悦色地站在他这头,现在居然叛变的这么快。
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师兄,他万一能治好她的寒疾呢?”沈清荷并非只是单纯怕岑乐瑾丧命,本来这小丫头练武不济就有落下病根,没准还能因祸得福。她这寒疾邱一色近十年都只能勉强用药澡的方式暂时稳住,至今未寻得一种真正有效且彻底的法子,现在放手一搏也不是不可。
“不可能。”凭借多年的丰富经验,邱一色立即看出南歌哪里是和她“接吻”,分明是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输到她的体内。
明摆着变着法儿让自己掏出解药,邱一色好生郁闷。
要是知道他这个孙女出个门就惹上了南歌,哪怕是打断她的双腿,任由她在谷中撒野闹事,怎么也不会放她出去阅历个什么。
“真是冤孽!”
邱一色一拍大腿的功夫,南歌已经轻轻放下岑乐瑾,下了榻。
只听他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若是邱老对逝者还有一丝尊重,对正义还有一份信仰,就请交出百花蛊解药。对了,还有夜萤蛊的。”
“朔王,你莫要得寸进尺了。”肖尧狠狠地瞪了南歌一眼,便是赶紧去看岑乐瑾,搭上她的右腕,脉搏还算正常,呼吸均匀,脸上也并无任何异样,想来是身体吸收他传来的“不知名物体”还要些时间。
“绵山谷从不和朝廷,江湖有什么交集,殿下请吧。”邱一色避而不答,若干年前的旧事骤然浮现心头,他也没想继续追究下去了。
“那你先前为何答应?”南歌明知是因为那块玉佩,不知如霜长公主和他究竟何时何地达成了何种协议,他当下同意的可是很快速。
“请。”邱一色依旧不愿提及什么正义一说。要是天朝法制真的有用,那如今继位的又岂会是当时声名浪荡的赵武烈。
“爷……爷”岑乐瑾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竹楼里,想到睡前他们三人还在争执什么,迷迷糊糊地看见个身影就喊了。
“小瑾,你醒了。”她是冲着肖尧喊的,但屋子里很寂静,都听得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在唤着亲人。
邱一色也听见了,但现在赶朔王赶紧出谷才是第一要事,顾不及去理会岑乐瑾的呼喊了。
“她醒了。”南歌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请。”
“你走吧,我师兄的脾气谁都劝不动。朔王还是不要花心思了。”沈清荷也劝南歌尽快离开,要是其他长老看见了,大抵又会生事。
“你猜,九莲妖够她死几次的?”南歌露出一个奸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