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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吭的纪瑾,和受贬受难的纪盈,真正的狠角色都偃旗息鼓了,他,要不就算了。何况,他爹周邦仪早就暗暗叮咛他,京城要变天,规规矩矩做人、好好用功读书才是正途,莫再与敖放纪瑾等厮混惹事。而且他这人本身,虽蠢,但还真是个记棒子吃教训的人。一通自我开导,末了再狠狠瞪眼挠腿抠手的小杂碎,这事也就先过去了。
可被人盯着背心窝,尤其是千双眼睛万张脸,廉某人那叫一个烧心烧肺地不爽。于是循着那道尤为犀利的目光瞟过去。这一瞟,直接将周鼐吓得缩脖子,廉衡摇头失笑间,一眼瞥见了人群中,出落凡尘的蛮鹊,他惊诧一刻旋即高兴到手脚狂舞。
蛮鹊亦咧开笑容,远远冲他一再点头。廉大胆异举,引得众人齐刷刷跟他回望,蛮鹊被一众盯得,习惯性地怯眉赧首,头都要埋到肚脐上。
人群中忽传一声:“这不春林班蛮鹊嘛?嗨呦!”
“他怎么跑这来了?”
“这里又没戏台子红氍毹,跑这来做什么?!”
“难不成来寻‘恩客’的?”
“哈哈,麻雀儿,栖错枝,寻错地方了吧,哈哈哈。”
“就是,攀你枝的那些忘恩负义白眼狼,可不是能来这地方的。”
“……”
“……”
蛮鹊原本的怯赧,被潮涌的讥讽击打地体无完肤,他死死攥着袍襟,垂头闷不吭声。而引起哄笑的始作俑者廉某人,自顾自向儒父揖了一礼,跳下讲坛,面色覃寒,一步一杀地走入了“贱嘴圈”。他先踱近了兴致正浓的、率先辨出蛮鹊、又头个号丧的首杀。
“这位大哥。”
“干啥?”首杀回过头,瞧是廉衡便热络道:“廉……馆……小先生,小先生有何贵干呢?”
“唤我‘院霸’就成,廉衡、馆花、小先生小孟尝,皆不及吾新封的院霸生动。”
“小先生不面壁,何故下来?”首杀见他气场不对,咳喘声坐端正,君子威仪。
“嗨呦,找茬来了。”院霸假笑两声,指着小他半载的蛮鹊,“我他大哥,刚是你先鉴辨出我家阿蛮的是不?怎么,你觉得坐这的君子能去春林班,困居春林班的君子就不能来这?你比得上他嘛!”
“本公子岂屑和他比。那种腌臜地的人物,也配和我等同席。”
真好!直接挑中个硬茬。
廉衡:“乞儿丐僧可配?”
首杀:“焉配!”
廉衡:“敢问令尊?”
首杀气势腾腾,语调燥炕:“我父亲乃刑部员外郎,孟芜瞻。”明显的,他在鄙夷廉大胆平民身价。
院霸却不理会他讥讽,兀自挠挠脑瓜,迷惑道:“哎那个,那,那银楼二楼的拐角处,摆的是木雕花鼓还是哥窑定瓶来着?啥来着?”
南北不着调的打岔,令他看上去颇像傻子,众人嘘声和鄙薄声也次第起伏:“原也不过如此,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看是被孟公子吓住了”“……”
首杀冷嗤一声,望眼众人,夷然不屑道:“是古铜花尊,蠢。”
唐敬德哂笑:“自掘坟墓。”
明胤始终沉檀凝香。
明晟则对他提及“银楼”颇为不悦。
院霸嘻眯一笑:“敬谢指教。”
首杀再次冷哼:“新学小生。”
院霸不以为然地走开两步,望天朗朗道:“尊兄既辨识蛮鹊,又清楚银楼摆件是古铜花尊,看来尊兄是两地方都爱涉足。不仅擅攻‘前门草’还好一口‘后|庭花’!”
……人群立时嗡隆隆,尽皆看向崇门,纷纷议说如此污秽不堪的言辞,委实不该出现在经讲圣坛上。儒父面色深沉,却仍未吭声,嗡隆隆私议声也只能戛然止停。
首杀脸红脖粗:“你……卑污之徒!”
廉衡:“尊堂既为刑部员外郎,想必尊兄要比我更谙熟大明律,廉某人若未记错:圣祖虽立富乐院于秦淮河畔的乾道桥,于富乐院之外又建有‘醉仙、鹤鸣、轻烟、翠柳、梅妍、鼓腹’等十六楼专营俏酒歌妓。但,只容商贾出入,是严禁文武官吏及舍人的!这千里之外的官治销魂地,尚作严禁,遑论摇手触禁的‘银楼’乃十六楼之外的法外之地。尊兄这算‘知法犯法’么?!”
“你……休得胡言。”
“圣祖讲求‘重点治娼’,律法明陈‘无论官员或读书士子,凡有宿娼或稍有邪行者,轻则贬谪重则加以褫革,永不录用。’尊兄这是‘以身试法’咯?以你才学尚未中举吧,这还没踏入贡院门,就要被褫夺资格,可满意?”
“你闭嘴,闭嘴。休得满嘴喷粪。”
“喷粪?!方才可是尔说,乞儿丐僧不配与尔同席?!你可知圣祖开疆拓土打天下前,曾龙游浅滩落魄街头?!”
首杀语无伦次脸色大变:“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廉衡:“耳听小士,穴见小儒,不知五五之开方,跑弘文馆来现眼,糟践别人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院内死寂。
院霸走开两步,伫站另一舍人子弟前,冷冷问:“方才是你嚎我家阿蛮攀错枝攀错了忘恩负义白眼狼?”
“不不不……不是我。”怂包道。
“别怕啊,”廉衡嗤然失笑,四目环视,问:“昨儿个你也坐这?”
“哦,是是是。”
“前天呢?”
怂包犹疑几许,不知他要下什么套,可又不敢不吭声,末了嗫嚅道:“是是是。”
廉衡:“这地儿你包圆了嘛?”
怂包:“是是是……啊不不不。”
廉衡走近另一儒巾问:“这地儿你也包圆了?”
儒巾澹然迎向他目光,不惧不抗:“小生中规中矩,跪坐听学,未曾染嘴半句是非,院霸质问小生,恐有不妥。”
院霸嗤然一笑,走向院中,再次环顾词目朗朗道:“祖父温厚不争,不代表我这孙儿不爱挑毛拣刺。弘文馆乃读书识字、扬清厉俗的地方,讲求公道大明,讲求有教无类。莫说箪食瓢饮、赤贫子弟,便是乞儿丐僧,便是困居银楼、春林班里的向学男女,亦可听之。”
“对,箪食瓢饮、乞儿丐僧皆可听之。”“对,对,本就该这样。”俩墙头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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