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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红丝暗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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罥烟眉,一想到明胤傍晚那冷冰冰的无视,就委屈不堪,便再哼哼道:“上次俺做小伏低问你们,无事之时可否去世子爷书房一瞻宏丽,秋恩人可硬梆梆地否决了小子。”

“你不去俺交待不了。”草莽挠头。

“兄长,再不进楼,莺莺燕燕们可是会捶你的小肝花。”

唐敬德闻言,搡开施步正,啐句“没眼色杠子。”尔后同廉衡刚迈上石阶,草莽便撂了句“秋豪说你不吃软就让俺给你吃硬的”,言毕就听一声“救命啊”,人已被草莽拎小鸡似得拎飞,唐敬德来不及抢夺,只能“哎呀”一声好气的。

拎一大活物,施步正飞檐走壁本不在话下,奈何肩上活物,堪堪一条滑不溜秋的土泥鳅,中途几次搅得二人差点堕地面。草莽满头大汗、费尽心力地拎着他落明胤书房后,廉某人本想表现得高冷傲娇些,奈何,甫一踏入书房,就作魂游太虚:卷帙浩繁的地方,魅力总是无穷。

明胤沉默一贯。任其游走。

关于眼前这位,沉檀凝香的静水流深式人物,廉衡曾试图窥刺他内心,并深入分析了他话少表情少原因:一,言多必失(即话多没命);二,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即少说多做);三,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即不乱放空话);四,仁者言也讱(即不毛里毛躁);五,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即注重积累);六,不言而信存乎德行(即人格魅力,不消说话大家亦会坚定跟着走);七,大道无言。

罗唣半天,就一句圭臬:古之成大事者,莫不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能装,会装,守心,守默,焉能拐卖不了妇女儿童。

明胤不想吭声,廉衡也懒得吭气,二人各行其是,一个案头写写画画一个四处游游逛逛。

末了,秋豪在廉某人弹跳够书之际,率先开口,辞色铁沉:“日后,你可随意出入世子府。”

廉某人远山眉飘起落下,心说双龙傍晚在弘文馆眼仗打得还真是难解难分。自吹点,就是他廉某人话多音噪、贩舌膏唇的看家本领,让俩潢胄当真起了争揽之心,以是才决定放任他世子府幕僚身份,宣告他是他的人。但下午的眼仗也恰恰警示了世子府,明晟已嗅到了昌明十年的血膻味,亦恰恰明示了廉衡,太子爷嗅到了什么味以是绝不会动他,他可在其容忍范围内,翻搅点浪花。

明晟确实不会再轻易动他,自打韦杰从天牢带回那四个字,邝玉可没少蹄疾马奔隐秘查探,纵使没查出什么,但,明胤在“云南王”府邸生养到五岁,才被白龙鱼服的明皇顺道接回京城,那年可正是昌明十年,明晟怎能轻忘:雪后的鎏金歇山式瓦顶,不再那么熠熠晃光,六岁的明晟在银妆素裹的皇后坤宁宫前院,同小太监们正玩着雪仗,无知无觉的嬉笑里,一大一小的足印子便近他身后,明皇将五岁的明胤推到他面前,慈父慈祥道“晟儿,这是你弟弟”,明晟看着眼前的傲雪寒梅,攥手里的雪球自此攥进了心底。唐后虽万般怨憎,终不过是躲在寝宫抱着明晟,饮恨吞泣。只因,那年是昌明十年,那一月明皇的脸色堪堪滴水成冰,上上下下贬谪杖杀了多少人,谁敢吭半声。那一年那一方南蛮之地也算是血流成河,冤魂何之多,而明胤偏是从那白骨枕籍的尸山走出来的。如今有人作提点,想必廉衡,是其索命鬼了。

好一个昌明十年。

廉衡端本书兀自出神,心想:太子爷已盯他如盯狼,相里萱和陆啓仁的红线他不仅得从速系上,还得系牢。赶在明晟察觉行动前,必得让通正使陆荃,奠雁传书遣媒提亲。

见他出神甚久,秋豪踱近他咳咳两声,重复:“日后,你可随意出入,这里。”

“嗯。”

“遣施步正带你来,是有事要说。”秋豪无奈,从严不行从软不行,末了只能将铁沉沉的狼皮卸掉,回归他平流缓进的温沉模样,“敝人同先生说话呢,烦请认真对待。”

“嗯。”

秋豪咬咬牙根,无力感激增:“陛下已首肯尤、钱、曹三位大人赴职云南,尤、曹已接到密旨,至于钱辂,叶昶已亲赴甘州。此外,主子方才,叫白鹞望曹立本府邸送了封密札,这会,他估计正望尤宅赶呢。”

“嗯。”小鬼澹然翻页书。秋豪耐心将尽时,他识相地补充句:“肝脑涂地,死犹效忠世子府。”

“我看你死犹效忠金花银。”秋豪言毕,负气出门。哎,他这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火候还是没练到家,忍耐力同明胤比,还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廉衡捧书,搬椅子,恬不知耻坐明胤对面,自然而然地无视掉礼节及等级,多不过,是想为心中所求提前撑撑面子。闷声读书没几许,始觉鼻尖幽幽渗香,第一反应“哎呀天,原这世子爷同唐敬德一样也是个香囊,这都些什么情趣”,再一细闻,东西南北嗅啊嗅的,才发现香味儿缘自案几,无甚世面的廉某人一吸一吸嗅近桌面,声形并茂宛如条犬,还不自知。入鼻气息,温醇沁脾五心安宁,半沉半浮绵绵屡屡,上佳。一瞬间,他仿佛发现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惊道:“呀,这木头有体香?”

“……”

“药水泡香的么?是那假扁鹊泡的么?”

“……”

“啧,这水泡过的木头,难得有这么成材的。”廉某人边说边闻,还边敲。

“沉香。”不堪忍受噪音的明胤,终于开口。

“嗯?”

“沉香。”

“咦……这大桌子全是沉香木么?”

“沉香。”

“那岂不是很贵?”

“辽王旧物。”

“喔,俺就说,殿下咋看咋不像那隐藏的奢华君。”

“闻够,便走。”明胤站起身,就望外走。

“等等”,廉衡急忙唤住他,“等等”,明胤驻足,廉衡望着他颀长背影几经犹疑,才吐出心中所求,“我想为,阿蛮赎身。”

明胤举步再走,廉衡三步追上,拽住即将跨出门槛的人物,的衣袖:“我不是想问世子府借银,我有银子,只是,光有五百两,背后金主岂屑理我。”

明胤沉默一阵,依旧背对廉衡,冷冷清清道:“你可再借狸叔,囊尽金主秘密,凭借如簧巧舌,说服金主。”不咸不淡连讥带讽的提议,宛如拿针戳人,令拽紧他袍袖的手顿然松落,铮得一声,宛如弦断,令他自己都眼睫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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