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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红丝暗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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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衡哽凝片刻,失口一笑:“草民惶恐,此前诸多僭越,还望殿下海涵。”言讫,擦过他背,将手里书籍塞回书墙,月凉风清地望屋外走,笑着问恭站门内的秋豪,“恩人,我们是坐马车去呢?还是?”

明胤:“站住。”

秋豪敛眸退出,极速关上房门。以他敏锐,先不说他主子难得对一人连讥带讽,更不说其倏然就变得深不可测的脸色,单就廉衡一声“恩人”,就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直接撕裂回天牢之前的猜忌和猜疑。

廉衡转身,揖礼垂首:“殿下有何嘱托?”

明胤绷紧额头,一默如雷。

“殿下若无叮咛,草民先……”

“你就这点能耐?!”

“是啊。出息不大。”

“如此德行,妄图昭雪?!”

“怎样。”

“呵。”

“殿下随意鄙弃,我廉某人无所谓。”

“你既懂‘大辩不言’,何以……”

“何以?瞧瞧草民听到了什么?”廉衡这才抬头,瞻视着面前的高山仰止,反问:“敢问殿下,贱民除这一张臭嘴,浑身上下哪还发光?若非铁嘴钢牙哓哓置辩,在抱月楼在殿试上,扯嗓子造口孽同人嚷,您会注意到我?应该不会吧……我廉某人蝼蚁贱民除了用贱嘴贱舌卖弄学识招您收揽,难不成还能学六英御剑?您不喜说话,可选择不吭声,大家皆看您脸色便成,可我不行,贱民若不拿着招儿,蹲涌金巷口卜卦骗人就没钱使,生计面前焉敢一默。”

明胤修唇几翕几合,情绪到底了,也只剩下了沉默。

廉衡微微哽咽:“我也想嘴下留德,不愿天天摇舌。说话极累的,殿下不信试试。”言讫,他摇摇头拉门疾去。

施步正粗糙的石头声,远远飘来:“豆苗,豆苗,你会骑马么?秋豪非让俺给你找一匹马来,我说你肯定不会骑,没人牵,缰绳铁定拽不住,可他不信俺。”

“马什么马?车呢?”仿佛没事人似的声音,跟着远远刮来。

“呀你还不知道啊,药鬼昨个刚来,没人请他,他倒自个儿跑来了,一来就乱搞,府里上上下下有几十个仆人中了他招,拉稀拉了一天都躺床上了,几个马夫都拉脱了水。”

“也不知道治治他?”

“咋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

“俺曾试过,但不论我给他下啥药,他一会就解了。”

“解药没藏好?”

“他自个配药。”

“还是毒性不够大!”

声音愈飘愈远,伫站门口的人,心尖仿佛被火苗燎了下,心头最软一块肉仿佛被人狠狠掐了把,良久的靖默,最终还是选择了烟不出火不进的如常表情,以应残局,噤声闭气,一默如雷。秋豪白鹞等人,看脸色行事,皆跟着表情肃穆。只施大草莽兀自跟廉豆苗屁股后,攒一块神神叨叨好一路。

“毒性再大他也能解,俺还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投毒高手和治病高手。”

“那就投让他发现不了的无色无味慢性毒嘛,譬如……譬如……哎呀没害过人,一时对毒药,无甚研究。”

“那也没用。若真解不了,他会反毒你,逼着你交出解药,到时,非但没教训成,还在你给他解药时,颇不领情得想法扎你两针。”

“一假扁鹊,还真难搞。”

“你以为。除了老宫主和主子,都怕他使阴。”

草莽自顾自说着,廉衡却突然驻足,溜蹭下鼻尖,目光森森道:“二哥,你方才说,投毒之人和解毒之人是同一人,所以他才不领情的倒扎你两针。”

“对啊。”

“那若是投毒之人和解毒之人不同,正常人是不都会领情?”

“肯定啊!”

“假扁鹊投毒一绝?解毒也一绝?”

“嗯。”施步正挠挠脑门,“你要干啥?”

“你当真没见过比他还厉害的?”

“没。”草莽防御性地摇摇头。

廉衡冷凝一笑:“有了。”

施步正惶惶看向他:“啥有了?你又想搞啥?”

“二哥,我问你,救命之恩当如何报?”

“当牛做马。”草莽言毕,脑海里飘过他主子的盛世容颜和秋豪的挺鼻薄唇,再道:“以死相报。”

“假如你是女的呢?”

“以身相许?”草莽再挠挠后脑勺。

廉衡颇为欣赏地看眼他:“我得跟药鬼弄点毒,二半夜后,你帮忙投到一小姐闺房里。”

施步正一时色变:“那那那不成,俺俺目前不想找媳妇。”

“想什么呢!”廉衡挖眼他,凉凉道:“你有你主子和秋豪,足够伺候了。”

“丧天良事,俺不做。”

“若能博你家主子,红颜一笑呢?”

“万一主子不笑呢?”

“废话真多。”廉衡跳起来给他后脑勺一下,颠颠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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