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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缤纷各异的颜色,发散着炫目的光芒,侵入了水雾之中,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就像一堆七彩碎钻,被人随意一挥洒,洒进了这釜惊艳的尘世。
端峥阳开着车,没有目的地随意逛着,南胭觉得有些累,额头靠着车窗,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或者是感冒还没好完,又或者是刚才哭得倦了,很快的,她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学的时候,容绍陪她在图书馆里自习,有时候她打个小盹儿,就睡深了,容绍又不忍叫醒她,半梦半醒之间,她记得自己趴在容绍的背上,她揉着眼睛问容绍,“我们去哪儿啊?”容绍会回过头来,看着她睡得粉红的脸颊,“送你回宿舍呢,继续睡吧!”她也就大大方方地继续睡了,任由容绍把自己背回宿舍。
梦里还有人叫她的名字,那个声音很好听,低沉又有磁性,似乎还跟她说了什么话,她睡得很深,听不清楚话里的内容。后来有人把她叫醒,睁开眼已经是家的楼下,原来她还在端峥阳的车上。
端峥阳说:“到家了,回去好好睡吧。”
她点点头,下了车。
刚走出几步,有人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她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容绍!
四年了,他们分手已经四年。他一点也没有变,熟悉的眉,熟悉的眼,还有那熟悉的嘴边温柔的笑意。南胭觉得晕,她刚才一定是睡了很久,不然怎么会睡得这么腿软,连步子也不会迈了。
她的心咚咚跳动着,像是擂鼓般,震动着,激烈着。四年来,她以为已经把他忘记,就像是心里的宝藏,被她保藏到最深最深的地方,连她自己也挖不到,就这么封存在过去里面。可是她忘了,他是她心里的宝藏,就是一天只挖出一点点,她也会一辈子追寻着、回忆着、体会着,就是不会忘干净。
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想起他,想起她也曾经那样的幸福过。
四年了,他还是能让她心动,他还是能让她的心系着他,只因为他,那么剧烈地跳动,就像是身体本能的提醒,告诉她,她之所以心跳,之所以活,是因为她爱他。
南胭以为,她再见容绍的时候,会平静得如同麻木,可是她没有料到,四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那么的爱着他,一千多个日子里,她的爱随着时光沉淀,随着时光,只增不减。
还是他先开口说话了:“南胭。”
只是一句呼唤,那么熟悉而遥远,南胭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就像要把这四年来的思念,全都倾注在眼泪里面,在他面前,一股脑地全部倾诉。
她没有回答,只静静地流泪,他有唤了一声:“南胭!”
声音如同呓语,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再见她时,会觉得这么想她。
端峥阳站在车门外,痴痴地看着南胭,看着南胭看另一个男人的神情。他的心像从最深处开始碎裂,很痛很痛,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觉。
端峥阳静静看着她,喉咙忽然发出一个声音,连他自己后知后觉。
他说:“南胭。”
南胭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容绍,深吸一口气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容绍微惊,似乎没有想到南胭第一句话会问这个:“我问了子阳。”
原来是官子阳,南胭心想。也对,他们曾是最要好的兄弟,官子阳告诉他也是情理中的。
“上去坐坐吗?”南胭问。
容绍笑了,略颔首道:“好。”
南胭提了口气,步子还有些沉甸,她努力让自己微笑着,故作镇定地,带容绍上楼。
身后,端峥阳看着她的背影,稍微提高了声音:“南胭!”
南胭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脸上仍有泪痕,但却微笑着说:“谢谢端总送我回来,慢走。”说完已经消失在楼道间的阴影里。
端峥阳怔忡地看着南胭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一直到夜风把他的身体吹得冰冷,他才醒过神来,开车离去。
刚才的车上,她就坐在他身旁,白腻的肌肤,粉扑的脸颊,她的睡脸是那么的可爱。车内似乎还留有她的气息,端峥阳恨自己,恨自己居然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有勇气说出口,说出他爱她。
她和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是那么的坚决,而她对他的道别,是那么的客套。她拒绝了他,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她还有什么事是他所不了解的?
端峥阳想着,突然狠狠的,一拳捶在方向盘上,车子尖锐地鸣叫,如同受痛的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