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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白天已经开始慢慢变长。由冬季转到夏季的过度季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无边的风吹在人的身上,像是情人的手,温柔缱绻地爱抚。
天黑的时候,杜若去柴房看宋培云。他因为打了二牛的关系被宋海华关在柴房。也因为此,沈晚晴与宋海华大吵了一架,如今,那主屋中,还不时可以听到碗碟破碎时叮叮咣咣的声响。
打开柴房的门,就看到宋培云一脸轻松地斜靠在身后的柴禾堆上。看到杜若进来,便对着杜若嘻嘻地笑。
“你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刚烙的饼,还热乎着。”杜若伸手拿出揣在怀中用纸包着的烙饼,递到宋培云手中。
“你也吃些。”宋培云伸手解开外层的纸,阵阵的热气从那饼上冒出。他伸了手过去,递到杜若脸前。杜若笑着摇了摇头。
“我吃过了。”她顿了顿,看着宋培云,眼中闪过担忧,“爹和娘还在房里吵,我怕他们……”
“有什么怕的!”宋培云嘴里大口地咀嚼着食物,料想定是太久没有吃饭的缘故。他抬眼看着杜若,露出一种鄙夷的神色,“女人家就是小胆。二牛那家伙,就是该打。爹竟然还帮着二牛和他娘说话,真是……”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杜若料想后面那话也是极不好的,便也不再问。
柴房正中。屋梁上吊着的一盏小小的油灯向上窜着细小的火焰。照着着本就背阴的柴房,昏昏沉沉。
黑暗席卷而来。接踵而至的是一轮大大的明月,像圆盘似的,挂在高空,放着灿灿银辉。
宋培云走到柴房中的水缸旁,拿了缸里的水瓢,舀出一碗水来。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一时间,神清气爽。
“饱了。”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走到杜若身旁,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他还穿着下午打架时穿的那件褂子。粗布的褂子上有些微微的脏,带着凌乱的褶皱,横在人的眼前。
杜若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汗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爹娘那里,你准备怎么办?”杜若抬眼问他。
宋培云没有说话,他只把自己的头往杜若身上靠了靠。杜若感觉到了,刚想喊他起来,便听到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杜若,你觉得爹这个人怎么样?”
杜若一怔,回过头去看了看身边闭着眼睛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宋培云,心中泛起一股小小的柔软。
“爹是个好人。”她说得言简意赅。可是宋培云却没有满意她这个笼统的说法。
“你不觉得,爹有的时候办事畏畏缩缩吗?”他问,两条秀气的眉皱在一起。“我有的时候,觉得娘说得挺对的。爹这一辈子,真的很没出息。”
杜若叹了一口气:“培云,你知道,爹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这一大家子。”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吗?他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小的平青镇,除开教书还是教书。这样的人,活该被人欺负!”他坐起身子,一脸认真地说。
“培云,你怎么能这样说爹!”杜若有些不满。
其实,在她的心中,她还是很尊敬宋海华这个人的。虽然他只是个教书先生,可是他待人彬彬有礼,谦虚和气,甚至于很少对人动怒。所以,平青镇的人,都很喜欢他。
“我难道说得不对吗?”宋培云瞪了眼睛,“‘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爹就是太软弱了!”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窗外高悬的月亮,“我不想这样活。起码,不要活得像爹一样!”他的眼中透出一丝亮光,好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好像不是。
杜若看着面前她有些陌生的宋培云。这样的他,她是从未见过的。
“杜若,等我从东北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宋培云突然一脸认真地瞅着杜若说。
杜若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顿时腾起两片红晕。
“舅舅在东北如今是一方的军阀割据,他没有儿子,若是我去了,那最高的位子自然少不了我。”他顿了顿,嘴上弯起一股笑意,“我说过我不会像爹一样一辈子困在这里,自然是说到做到!可是,若是我有了本事回来接你,你会跟我走吗?”
杜若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敢看宋培云晶亮的眼睛。可是,心中,却像是被人抓了一下一样,说不出的滋味。
“若是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会等我了!”宋培云呵呵地笑,全然没有了从前的顽劣。
在他身上,杜若突然看到一种突然没有的东西。那东西像金子,闪着璀璨的光,亮闪闪的,让人不敢逼视。好似眼前的这个少年,一下子长大了一般。
一个礼拜后。
宋培云提着个大布包坐在进城的汽车上。太阳的光此刻正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像个沾了金光的天神。
杜若与宋氏夫妻站在并不宽敞的小道上与宋培云告别。他们的脸上都沾着泪水。尤其是沈晚晴,她哭得像是决堤的洪。
平青镇距离省城并不太远。坐着送货的汽车,不出两个时辰便能到。宋培云正是搭这样的顺风车,准备先到省城,然后再坐北上的火车去东北。
驾车的那人是崔府的司机老张。崔府在省城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原料生产却是在平青镇附近的乡下。这次他回来拉货,正好碰到要去省城的宋培云,便顺风载他一程。
崔家与宋家的先人也算是世交,只是一方先没落了,另一方自然也没有了从前那般亲近。这次老张答应载宋培云去省城,宋氏父妻已经是感激涕零。
此刻,他们正站在出镇的路上,对着宋培云说着最后告别的话。
“培云,到了东北,可不要再像从前那般的调皮。你舅舅虽是军阀,可是也不能时时护着你!”沈晚晴抹了一把眼泪。
“哎呀娘,你都说了几遍了?!你看,我这耳朵都生茧子了!”宋培云指着自己的耳朵,笑着说。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难过的。可是在自己父母面前,他总不想表现的那么软弱。正如那日在柴房中,他对杜若说的,他以后要变成一个坚强的人。
“是啊,培云他娘。”宋海华在一旁劝慰道,“是你让培云上东北找他舅舅去,怎么现在,你突然变得不舍起来!”他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即将远行的儿子,眼中也有多少氤氲的水汽。衬人不注意,他偷偷背过身子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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