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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漂浮在半空之中,我恨不得自己不只是一个八岁的孝,那样,我的腿也不会那么短,那么那么久却还是不能立刻见到父亲。
“少爷?”
父亲的助手张叔叔惊讶地看着我。
“张叔叔,让开。”
我嘴里虚弱地说着话,但是脚下却拼了命地往前。
“少爷,董事长有事,你不能进去!”
他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想拦住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推开了根本没有关严的董事长办公室。
凌乱的沙发,交缠的男女,裸露的肌肤——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叔叔会惊慌地想要拦住我。可是,可是为什么不拦住我,为什么不早一步?谁来告诉我,我沙发上那个覆在女人身上动作着的男人不是我那儒雅有形象的父亲,不是我心心念念只为见一面的父亲?
“呕——”
再也控制不住的,我转身,胃里翻江倒海,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跑着,突然,脚下一空,我摔下了楼梯,跌跌撞撞中,我的胸口撞到了楼梯拐角处,终于停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大口大口呕吐着,今天,昨天,前天,我将胃里残留有的一切东西都呕吐了出来,朦胧的眼神中,我看见父亲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慌与担忧,转眼瞪着那个女人,她同样惊慌地看着我,我笑了,仿佛在说,看吧,父亲,他还是担心我的,有什么东西从口腔中鼓冒出来,咸咸的,腥腥的,她的脸瞬间苍白,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了,终于,我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全身无力,轻轻一动,胸口就是钻心的疼痛。黑暗黑暗黑暗,梦中,一切都是黑暗的,只剩下男女交织的呻吟,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嘲笑与讽刺,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想堵上耳朵,却毫无作用。
我挣扎着,挣扎着。
“殇儿!”
是谁在叫我?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刺耳的光线侵蚀着我的双眼,我下意识闭了闭眼睛,立刻有人去将窗帘拉上,光线瞬间柔和了许多,我再次努力睁开眼。
好像很久没用眼睛了似的,视觉变得十分迟钝,我眨着眼睛,眼前的人,朦朦脓脓的,她一直在用我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小名,是谁呢,那么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我懊恼地问道。
“殇儿?!”来人惊讶地叫着我的名字,“你的眼睛怎么了?我是你妈妈啊。”
妈妈?
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如火山喷发般,我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那样猥琐龌龊的场景一幕幕重现在我的眼前,我想,我讨厌听见她的声音,至少,我现在不想听到,我无法接受,当时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八岁小男孩而已,只有,八岁。
“我看不见。”
我淡淡地说道,可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我胸口产生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殇儿,你不要调皮。”
我闭上眼,感到母亲拥住了我的身体,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她的身上,仍然带着我喜欢闻的茉莉花的清香,我却浮不起任何喜悦。以前,每次她说我调皮,我都会撒娇般的钻进她的怀里,甜甜地叫着“妈妈”,叫着“母亲”。
“我真的看不见。”
我冷漠地重复到,我感到那具身体一僵。
“伯年!”
呵呵,真可笑,这样两个人之见,还配用昵称吗?是想在我面前粉饰太平吗?
我听到凌乱匆忙的脚步声,她冲了出去,我想,她是去通知父亲我的“看不见”吧。
瞎了?瞎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