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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地,我感觉到有一双极温柔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触我脖颈间的伤口。一股清新雅致的淡淡香氛使得我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些许,我小心翼翼地眯起眼睛,千黛正轻柔地替我的伤口涂抹药膏。
她唇角忽隐忽现的小小旋涡,让我碎碎地想起了一些诗句: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边浑圆的漩涡。朵朵的笑向贝齿的闪光里躲······
四月的黄昏暖而微醺,最后一抹斜阳由窗口投射进来,千黛纤柔曼妙的身影便浅浅地印在对面的墙上。望着墙上影影绰绰的影子,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柔软极了,柔软得仿佛可以渗出水来。
“羽裳,还觉得疼吗?”她察觉到我偷窥的目光,忍不住轻笑起来。
“哦。”我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疼了,谢谢你。”
“唉,你这样子,何苦呢?”她轻叹一声。
“至少,我维护了我的尊严。”我望着她。我知道,她一定是奉了武田信玄之命来这里做说客来了。虽然她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却令我在喜欢她的同时,心底隐隐生出几许无奈的厌烦。
有些时候,女人的委曲求全并不能让男人回心转意,反而令人生厌。想那武田信玄放浪形骸、沾花惹草、没心没肺、薄情寡义、朝三暮四,这样一个品俗低劣的猥琐男人还有什么值得她守望的?她却仍然死心塌地的守在他身边,甚至,为了他想要的女子,低眉顺眼地到这里做说客,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也许,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其实,将军他······”
“别说了!”我烦躁地打断她的话。他想让我做他的暖床女奴,简直是妄想!“麻烦你转告那头禽兽,叫他别做梦了。如若再苦苦相逼,宁可一死!”我闭起眼睛不再看她,心底对她的厌烦越发深切起来。
“我知道,这么做······会被你从心底鄙视。”她幽幽地说道,“可是,作为一个妻子,如果不能为丈夫······”
“你爱他吗?”我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她。
“是的,我爱他!”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你的爱,就是纵容他在你的眼皮下对别的女人朝秦暮楚吗?”我苛刻地逼问道。
“我只要他好!”她急切地说道,明亮的眸子立刻缀了一层浅浅的泪光。
这是什么鬼逻辑?简直荒谬无稽!我顿时情绪激昂起来:“女人越是把自己想得卑微,男人就越发忘乎所以,登鼻子上脸。我告诉你,男人的猖狂都是女人惯出来的臭毛病!”
“羽裳,你大概没有爱过吧?”她微微一笑,问道。
“呃,毛病跟爱情有关系吗?”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女人和男人骨子里大概都非常的轻贱。爱一个人,可以毫无保留,可以忍受他(她)所有的坏习性。甚至,被折磨到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等到伤疤愈合后,他(她)所能记起的,依然是他(她)带给自己的幸福跟甜蜜。”
“呃,果然很贱!”我嘟囔,觉得她的思想非常奇特,简直跟自虐没两样。换做我是她,武田信玄敢这么肆无忌惮,直接拉出去阉了完事!
她大概看出我的无法认同,也不再多说,只是恳切地望着我,说“羽裳,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替我好好照顾他。将军,并没有传言的冷血绝情、用情不专。”
什么?让我去照顾那个日本鬼子?我怔在床上,顿时蒙了。“这个······呃,这实在是太······”我磕磕巴巴地想着拒绝的话。
“羽裳,就当是成全我最后的一点心愿,好不好?”她迅速打断我拒绝的话,眼中闪过的哀伤、乞求令我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可是,这个请求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千姐姐,你不要放弃啊,我会尽力帮你的。我希望你可以幸福!”我这样劝慰着她。
“不要再安慰我了······”她有些哽咽,乌黑的睫毛盈盈欲坠地嵌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你好好休息吧,我失陪了。”她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消失在门外的无边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