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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过世不到一个月,晏举人就带着李千金私奔了。
眼见着生米煮成熟饭,李家无奈只能将小女许给晏举人。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猫腻。
都怜惜媚娘死得太冤,遇人不淑。
本以为爹一定会拒绝。
没想到他竟满口答应。
要知道,在此之前,爹拒绝了晏举人的多次邀请。
晏举人成婚那日,场面格外隆重。
我也跟着爹去凑了热闹。
想看看那个负心汉到底长什么样。
宴席上,一张白色大幕布立于戏台之上。
爹爹和几位艺人坐于幕布之后。
幕布上是单个皮影。
正是爹最喜欢的皮影。
烛光亮起,随着一声高喝。
皮影戏开始了。
我已经想象到爹用右手操纵着小人儿的模样。
他用拇指与食指夹住一组,中指、无名指、小指夹住一组,通过“拨、拉、提、抖”等的表演手法,使皮影活了起来。
这只皮影果真是千娇百媚,座下宾客一时看呆,无人说话。
尤其是晏举人,一双眼如恶狼般地直勾勾盯着皮影。
忽而,人群中传出一阵爆笑。
有人不无揶揄道:“呦呵,原来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一出戏啊,演得好!”
晏举人听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却不好发作。
我看了心下直呼妙。
难怪爹会来,原来是故意让人看晏举人笑话的。
我端着杯茶水,走向后台。
想要好好夸赞爹一番。
然而,当我信步走向后台时,浑身血液陡然凝滞。
那本该坐着皮影艺人的位置上却空无一人,皮影静静躺在桌面上。
而幕布前的人们依然拊掌叫好。
很显然,幕布上的皮影还在动。
我不信邪地绕到台前,想要看个究竟。
然而刚抬脚,一声低叹剐蹭着耳边飞过。
院内的烛火陡然熄灭。
喜乐骤停。
“哎,这灯笼怎么都灭了?正看到热闹处呢。”
“就是,管家呢,快来人点灯啊。”
烛火刚点燃那一刻,庭院传来尖叫。
“啊——”
只见晏举人倒在地面,抽搐不止。
他乱蹬乱踹,口中念念叨叨,“有鬼,有鬼!”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脸色煞白。
那游廊尽头,站着一血衣女子。
面色隐匿在披散长发间,看不真切。
她的双脚没有动,但距宾客好似越来越近。
关键时刻,爹带着众奴仆来到后院。
再抬头看那女子,早已没了踪迹。
而晏举人早已昏死了过去。
爹说他吃坏东西闹肚子,就命小徒弟代演。
没想到离开一会儿工夫,后院就出了事。
我咽了口唾沫,憋住想问皮影的事,转而问:“爹,你看清那红衣女人的长相了吗?”
外面的人都在传她就是上吊自尽的媚娘,专门回来报仇的。
“如果真是媚娘,我支持她,这种负心汉就该千刀万剐。爹你说呢?”
爹停下手中玉箸,垂下长睫,“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吃。今晚还要去李府演戏。”
我小声嘀咕,爹什么时候跟李家走得这么近了。
他手上的那双玉箸就是李小姐赠的。
说是感激他救了夫君一命。
晏举人命是救回来了,人却痴傻了。
不出十天,李小姐就诱哄着晏举人签下了和离书,回了娘家。
前个儿进城买香烛,我瞧见晏举人与流浪狗抢食。
见了我,他抱头鼠窜,“救命,有鬼!有鬼啊!”
我觉得莫名其妙,打算绕道离开。
不想他竟抓起石头想要砸我。
我抬脚朝着他下裆狠踹了一脚。
我将此事向爹提了一嘴。
爹嘴角抽了抽,“你一个姑娘家也太......怎么就一点不随你娘呢?阿瑶明明那么温柔。”
我撇撇嘴,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娘性子可要比我泼辣许多,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凤辣子。
爹以前是个戏子,因为生得俊美,常扮演花旦之角。
尽管后来改行做了皮影戏,仍有人嘴里不干不净的。
我爹性子温和,说不出狠话。
有一次,爹的一位对家,有意对别人说看见爹爹从黄老爷府里出来,衣衫不整。
娘听说后,登时操起菜刀就追着对家砍,直逼得人跪地求饶。
爹回忆说那时候的娘简直比仙女还要美。
末了,他随口问我在哪儿见到晏举人的,并叮嘱我以后不要一个人再走那儿了。
两天后,晏举人就莫名淹死在了河里。
他的手里还拎着坛青梅酒,人们说也许是他醉酒后不慎坠河。
人们都拍手称快,说他活该。
我把这件事告诉爹,他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
继续为人影刷桐油。
几日不见,她变得愈加美艳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