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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这块怎么样?白根粗中有细,态势很好,寓意发财。” 站在陈语安旁边的中年人穿着运动套装,挺着肚腩拿出手机给这块石头录了个视频,边录边道:“小伙子,你怎么每一块石头都说要发财。” 陈语安嘿嘿一笑:“老板是要发财的人嘛。但这次我不开玩笑,这块蒙娜丽莎是真的不错,你看侧面的花纹也匀称,开出来纹路保证均匀。到时候对着一拼,大气,像棵发财树。” “这块确实不错。” 单子就这么说定了,这块石头将被沿着同一个方向切成两公分左右的厚度的板材运往香港,而每一片的花纹都极为相似,如同挨着切下的发糕。现在玩石材,都在玩它的纹路,两片石材对着拼就是一副对称的图案,一条多余的缝都不会有。这位香港的老板也是为了做这样的对称画,说是既人工又纯天然。为了保证石材的效果,陈语安还会让人仔细地给它密封打蜡。 卖石头也有门路,广东或者福建的客户要给他讲风水,讲财运,北方的客户就要讲事业,讲官运和身份的象征。同一块石头在陈语安嘴巴里今天是阵法的龙头,明天是登天的梯子。 “出门在外嘛,石头的身份是我给的。”陈语安曾经拍着石头道。 陈语安核对好荒料的信息,目送着香港的发财老板坐上商务车驶出材料区,上午还没过半生意已经谈好一单且单子还不小,陈语安觉得自己还算幸运。事实上他一直比较幸运,小时候碰上父母忙着创业,疏于对他的管教,叫他在小城市的街道上肆意地疯长,得妈祖庇佑没有落海也没有长歪还顺利考上了大学。他爸奋斗十几年,正好在此刻有了自己稳定的石材生意,陈语安的大学专业就随便选了地质学,还没入学,就找好了…
石材的吊车不停地发出滴滴的安全警示音,三米见方的荒料卸载到了地面上,如同一个巨型的骰子。水城的日头出了名的晒人,陈语安一边给自己用手扇风一边提着水壶朝石材滋水,骰子的一面迅速被喷湿,扬尘变得透明,露出了底下的花纹。这是他滋的第四块大石头,露天的石材堆料厂堆满了一颗一颗的方正的大骰子,人行走其间有一种诡异的秩序感。
“老板看这块怎么样?白根粗中有细,态势很好,寓意发财。”
站在陈语安旁边的中年人穿着运动套装,挺着肚腩拿出手机给这块石头录了个视频,边录边道:“小伙子,你怎么每一块石头都说要发财。”
陈语安嘿嘿一笑:“老板是要发财的人嘛。但这次我不开玩笑,这块蒙娜丽莎是真的不错,你看侧面的花纹也匀称,开出来纹路保证均匀。到时候对着一拼,大气,像棵发财树。”
“这块确实不错。”
单子就这么说定了,这块石头将被沿着同一个方向切成两公分左右的厚度的板材运往香港,而每一片的花纹都极为相似,如同挨着切下的发糕。现在玩石材,都在玩它的纹路,两片石材对着拼就是一副对称的图案,一条多余的缝都不会有。这位香港的老板也是为了做这样的对称画,说是既人工又纯天然。为了保证石材的效果,陈语安还会让人仔细地给它密封打蜡。
卖石头也有门路,广东或者福建的客户要给他讲风水,讲财运,北方的客户就要讲事业,讲官运和身份的象征。同一块石头在陈语安嘴巴里今天是阵法的龙头,明天是登天的梯子。
“出门在外嘛,石头的身份是我给的。”陈语安曾经拍着石头道。
陈语安核对好荒料的信息,目送着香港的发财老板坐上商务车驶出材料区,上午还没过半生意已经谈好一单且单子还不小,陈语安觉得自己还算幸运。事实上他一直比较幸运,小时候碰上父母忙着创业,疏于对他的管教,叫他在小城市的街道上肆意地疯长,得妈祖庇佑没有落海也没有长歪还顺利考上了大学。他爸奋斗十几年,正好在此刻有了自己稳定的石材生意,陈语安的大学专业就随便选了地质学,还没入学,就找好了工作——回来管他爸的石头。原本他是没打算选地质学的,是他爸说要入这个行还是要选个沾边的,说现在企业都这样。陈语安不大高兴,说对,你当初读的车辆技校,现在来卖石头也是沾了陆路运输的边。陈茂国气得恨不得拳头变石头。爷俩拌嘴时常有,他的母亲郝丽娟就出来笑着拉架,拖着爷俩到饭桌边。
陈语安思索着单子可喜的利润,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打算穿过荒料区抄近道回厂里,两旁花纹各异的立方体叠了两层,三四米那么高,中间留条小路,像是壁画林立的甬道,仿佛夹道目送他走远。
“哥!不好了!陈叔出事了!哥你在不在啊!”
阿下的声音远远地钻进这些骰子的缝隙来,陈语安一下驻足。
至少在今天以前陈语安都是幸运的。
沾了车辆运输的边的父亲,死在了路上。
事情发生的时候郝丽娟正准备出发去给展厅开门,他们家的展厅就背靠着工厂,水城的石材生意都是这样,一面加工一面在卖。警察到的时候先去的工厂,错过了这边的郝丽娟,还是阿下把消息送回来,然后就想给陈语安打电话,这才发现他电话落在厂里,又跑着去找陈语安。
几通折腾,等到陈语安带着郝丽娟跟着警察去到殡仪馆,已经距离事发过去几个小时了。
“医院没接收,当场就不行了,救护车来看了一眼,直接宣布了死亡。”
民警拉开白布,那个满身满脸都是血的人确实是陈茂国。
“茂国!”
郝丽娟干巴的一嗓子像是一声锣鼓砸进陈语安脑中,又宛如悲伤的发令枪。
陈语安接住了郝丽娟往下滑的身子,他扶着母亲往前一点,好看看血里的人。
陈语安跟自己的父亲其实算不上特别亲,小时候他爸做石材学徒,又忙着帮别人跑车拉货,基本没怎么看顾过他。但陈茂国为人很是随和,哪家的车坏了他总是上赶着修,之前的车辆技校也算没有白读。在陈茂国有限的时间和能力内,他似乎也想要给陈语安留个好印象。水城介于小城市和大城镇之间,这里的营生或多或少与起早贪黑的劳作有关,少有人挤得出精力辅导孩子的功课,就算有时间,上一辈的学历也有点跟不上。陈茂国同样跟不上,但他硬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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