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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团山的夜晚,时常都是雾蒙蒙的,此时月亮不见,早被天地之间的浓雾隐去了容貌。
夜已很深,李白和云岭合住的屋里还亮着灯。李白喝得醉熏熏的早已入睡,云岭怕磨化派人来暗害,也就不敢睡。他守在李白身边,随时戒备着,以防突然发生不测。
“咚咚”,突然响起叩门声,令他心里一惊:“谁?”
“阿弥陀佛,是老衲,请开门!”
这声音很小,云岭听明白,正是磨化的声音。心里就在急速地思考,也许这是他的阴谋开始吧。心中虽是有些紧张和不安,但他马上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我们睡下了,你请回吧!如有事,我们明天再叙。”
“你没睡!”磨化叩了叩半开的窗户。
云岭一看,从窗户上能观察到屋里一切,他就随手关了窗户。说:“我瞌睡不行,这就要睡。”
“放心,我没恶意,我就进来啰。”
只见门闩很神奇的自然抽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云岭看了好吃惊,没料到他的内力如此深厚,意然能够隔门抽闩。他就手一伸,说了一声:“请坐!”
进屋之后,磨化顺手关了门,施礼道:“深夜打扰,本是不应该。只因老衲有心里话说,还望见谅!”
对他磨化,云岭的心早已麻木,晓得他说的话决无好意。便退到李白床前坐下,目的是防备他突然偷袭,以便保护李白的安全。
磨化脸色阴沈,他舒了一口气说:“老衲今晚给你说的事,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给你说实话,老衲已是无路可走。因此请你来,我有事相托……。”
这话语使云岭生出很大的一团迷雾,心里就在骂:你哄鬼,你会无路可走?欺骗我呀!有事相托?你说得多好听!
明知云岭不相信他,但磨化仍在说:“当初比武逼你出走实非不得已,现在出了一些事,我已说服众师弟,决定将窦团山归还你们,你还是云岩寺的主持!”
“什么?”对磨化说出这话,云岭万万没有预料到。他不相信他说的真话,怕他又在搞阴谋设圈套。因而脸上并未出现高兴样,而是一幅疑惑的目光。
磨化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陷入了回忆,诉起了他的苦衷。
正如云岭晓得的,他们本是大周武三思元帅帐下的几员大将。大唐复国之后,武三思试图谋反的罪行败露,朝庭派兵追杀。他手下的几员大将,包括上将莫志万,大将熊宁强、叶大明等人就树倒猢孙散,纷纷流窜奔逃。但追兵追得急,他们风餐路宿,饱一顿,饥一顿地亡命而逃,惶惶不可终日。有一天,莫志万在一个山林中碰巧与他们见着。看他们个个面黄饥瘦,衣衫破烂不说,头发胡子长得象乞丐似的。见他们样子可怕,狼狈得无法形容,莫志万害怕拖累自己就想甩掉他们独自逃命。但这几个人确实逼得无路可逃,就齐刷刷地向他跪下,说是愿意跟随上将军上刀山跳火海。
莫志万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我是无能为力带你们了,我实在想不出办法。”
熊宁强把脚一踏:“怕啥,凭你我几人的武功抱成一团,就是天下无敌。我们何不来个占山为王,等待时机,扯旗造反……。”
“造反行不通的!”莫志万分析天下大势说:“如今大唐天下,国强民富,谁也憾不动这铁打的江山。再说,即便我们占山为王,这钱粮从何处来,去抢去盗?一有风吹草动,你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怎么办?”众人眉头挽起了疙瘩,谁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莫志万站起身向四下一望,看见前面山头上有一座庙宇,感觉眼前一亮。他就手一指说:“看,一座庙宇。我看只好求助菩萨指点迷津,去庙里抽一签。”
几个人拥进庙里,他们这副模样吓得两个和尚就想躲,看他们这模样十有八九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莫志万穿戴齐整些,似乎模样也和善,他只好上前施礼说:“我们是来山上游览的,因迷了路,几天都没吃饭了,来这里只是求一个签,能给指点一条出路。”
两个和尚互相看了看,一个抱出签筒,一个就去端了半盆饭。他们一窝蜂地就去抢饭吃。
莫志万看他们的饿鬼样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先是向菩萨跪拜,似乎许了一个愿。
一个和尚把签筒几摇,莫志万闭眼随手抽了一支,交给和尚解签。
拿起灵签,和尚摇了摇头:“此乃一支下下签,施主正在被人追杀,身处落难之时。要得解脱,须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解完签,这和尚回身把其余几个人一望,见他们把半盆饭早已抢吃一空,有的还在舔手指上的饭粒。无意之间看见他们用布包了的大刀,就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说:“在这清静之地,施主何须带刀而入呢,早该放下屠刀了。”
熊宁强眼睛一瞪:“啥子下下签哟,不准,不准,重新抽一支上上签来!”
莫志万摆手说:“不抽了,我们走。”他站起身就往庙外去,熊宁强等几人也急忙忙地跟出去,生怕莫志万甩了他们。
来到一个山梁上,莫志万见左右前后没别的人,就站住说:“其实呀,这根签抽得很准,我们是该放下屠刀了!……。”
“这咋行!”熊宁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们手中无刀,三岁娃儿都敢欺负,岂不听凭他人的摆布?”
莫志万回头重新望了望小庙宇,觉得心灵一亮:“我们既是无路可逃,何不出家当和尚!”
“嘿,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吃住的问题解决了。出家了,罪也轻了许多。”几个人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说到去何处出家时,几个人全都哑了口。众人沉默好一阵,熊宁强出主意说:“我看,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出家当和尚走到一路。先弄一身和尚衣服穿起,去香火旺盛的大庙子挂个单,吃住几天,暗中观察,瞅准时机就把庙里的和尚赶走,推选自己的人当主持,以后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就这么干!”众人齐声赞成。
莫志万依着自己是高一级的上将军,他就做决定说:“大家听好,既是出家当和尚,就要诚心念经拜佛,三规五戒就是军令,必须尊守。还有,既是推选的主持就要一切服从主持的命令。如果没有一个规矩,一切都乱来的话,要让朝庭晓得了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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