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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达尔学院,新的一年在钟声中到来,将整个学校染上了一层喜庆的银装。那是十多年来从没见过的大雪,京畿周围的五百里之内,气温骤降到零下十几度,再往北的地方更是飞雪半月不绝。
南部的南威行省终于有了一些雨水,那些连绵的沙漠里,终于有了嫩绿而没有招来蝗虫——曾经是蝗虫吃人的世道,现在饿急的奴隶们、逃亡的散兵游勇、凡是没有饭吃的人都在吃蝗虫。其余的蝗虫因为雨水而活命,但是紧接着也因为冬天的到来而销声匿迹了。
在这样的冬天,南部的那些活骷髅一样的奴隶们,跪倒在地亲吻着湿漉漉的泥土,感谢神祗没有夺走他们的生命。北方的大地上,一群群搬运着粮草继续往北的人流,不时倒下衣衫单薄的人,然后被不断飘落的雪花覆盖了起来。如果从天空的更高处将整个背部囊括进视线,那么就可以看到无数的逃亡,抢劫,凶杀。
最大的凶杀战场在北部,草原和紫云的交界处,早已经杀的血流成河。相比于南部地区,这里是一片红色的奇特世界,到处都是冰雕一样的尸体。清一色的都是蒙蒂人的尸体,这些最彪悍的强盗们,在冬天的时候遭遇了一场从来不曾经历过的可怕的暴风雪。
那是来自纳达尔的可怕的圣级禁术魔法——冰霜女神的叹息。
正是这个圣级的禁术魔法,不但在呼吸之间将数万蒙蒂人变成了冰晶的雕塑,而且也将整个北线变成了千里冰原。如此一来北安地区和登堡连成了一片,再加上西边天然的格林堡荒原,现在整个北部都已经彻底冰冻起来。这一个魔法消灭了数万大军,将防线变成了禁区,但同时也将气候改变了。
谁知道紫云死了多少人?
不对,奴隶并不算是人,所以其实也没有死多少人。
纳达尔老了,他的头发彻底白了,而且行动间也迟缓了许多。他的苍老一半是因为魔法的反噬,另外一半却也是因为魔法的后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谁能想到北部的冰霜会连成一体,从而甚至连两千公里之外的京畿的气候都变了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纳达尔是成功的,他保住了北线的安宁。当他漏过一部分敌人,将他们放进了内地之后,他就知道草原从此再无威胁。因为达特的十几万大军,一半被他冻结在防线,另外一半则在三个月前变成了陪葬品。那应该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吧,那么多圣级都参战了,那些蒙蒂人死的光荣!
纳达尔羡慕龙柏,身为一个圣级能够和圣级展开战斗,那才是一个战士应该拥有的荣誉。像他这样残杀一群尊级、高阶、中阶、低阶、甚至连低阶都不是的平民。这是耻辱。
“胤祺,不要害怕,我带你去找你的父亲。”纳达尔希望能够找回他的荣光,也希望彻底解决北线最大的敌人,顺带着将可怜的胤祺送回她自己该去的地方。胤祺很乖,而且她的听力严重受损,所以她很沉默。
“纳达尔阁下,这就是你所谓的谈判,在等待你们的公主的时候,将我所有的士兵全都一网打尽。”达特三世也苍老了许多,但是他依旧有草原的勇猛和健壮,“你孤身一人来此,真的就以为草原没有人了吗?”
“呵呵,你的草原还有人吗?恕我老眼昏花,怎么看不见呢?”纳达尔嘲笑地看着达特,“是谁在我的防区摆出数十万重兵,然后悄悄分兵进入我的防区后方的?莫非你的军队还没有回来吗?”
“老匹夫!”达特三世如同暴怒的狮子,“你是找死来了!”
“那也要看是你死还是我死。”纳达尔的笑容很是灿烂,“帝国的圣级太多了,不是吗?”
“是谁把我的女儿伤成这样的?”达特三世隐忍着自己的愤怒,他知道面前的老头狡猾无比,在狡猾的紫云人里也是最狡猾的一个,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是有什么好事情的。
“我来这里是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你的那些地龙骑兵,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纳达尔的笑容十分自信,“我来这里的第二个问题是,你有几个女儿?我来这里的第三个问题是,我们的谈判什么时候开始。”
“谈判?”达特三世狞笑着,“你居然还有脸说谈判!”
“是的,我们的谈判。”纳达尔收起了笑容,“你要知道,你之所以会失去你的那些地龙骑兵,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的那些咒语,不是吗?”
“你这个无耻的紫云狗!”达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出手,仅仅是愤怒而已!
“你要知道,我帮你保持这个秘密,是十分辛苦的。”纳达尔微微皱起额头的皱纹,“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些报酬的。否则有一天那些部落的酋长们知道,是七十多个部落吧,好多啊!”
“你想要什么?”达特三世握紧了拳头,目光凝视着纳达尔,不断猜测着对方的动机。
“我要的不多,一支能够和草原交易的商队,和必要地维持安全的武装。”纳达尔缓缓说道,“至于那个伤了你的女儿的,他叫做周安,现在正在京畿。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找他。”
“无耻!无耻之极!你们这些紫云狗!”达特三世暴跳如雷地怒吼着,“你是在做梦!不,你是在……”
“是不是做梦,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纳达尔轻轻敲打着桌子,“如果你想通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合作,否则我会挥军杀进草原。到那个时候,你一个光杆司令怎么做风风光光的大汗?”
“我们合作!”达特沉默了许久许久,直到他忽然想通了什么,“听说,离玄城死了?”
“你在北线也呆不长了吧,等你回到京畿的时候,是去南线和那个快要老死的索尼塔打仗呢,还是窝在你的那个学院里和一帮孝混日子?”达特目光恢复了敏锐和尖利,“纳达尔,你老了!”
“虽然我在战场上输了,可是我依然是草原上最强大的王者,而你却不再是那个可以一个人抗衡紫云皇室的法圣了。”达特疯狂地笑着,“你这是在准备自己的后路吗!懦夫!紫云人果然都是一些懦夫!”
“那么,我们可以谈一些具体的问题了。”纳达尔波澜不惊地说道,“裴玛应该……”
“慢着,我要那个周安。”达特说道,“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