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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在我去迎宾居之前,曾经碰到过……”我迟疑了一会儿,“他。”
“谁?——他?”四哥哥先是一问,紧接着便明白了,“难道是他——”
“不,不是,反而……可以说是他救了我。”
他们向我投来疑惑的神情。
“那日我被死人绊倒,若不是他将我拖进了丛里,就算不被后来冲进来的几个人意外杀死,也会被之后的那个两个女人灭口吧。”
“谁?”
“那几个男人应该是冲着他去的。而那两个女人……我猜其中一个是琴妃——也就是尉迟菲。”
“何以见得?”
我停顿一下,最终想不到什么证据,只好道:“不为什么,直觉。”
皇奶奶抢道:“慕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说吧,有什么线索?”
“皇奶奶知道临近迎宾居的某个苑子里,存在一座鬼屋么?”
“鬼屋?”皇奶奶一副疑惑的样子,“哀家不曾听说。”
我想许是因为皇奶奶大多只进出和禧宫,对其他宫苑间流传的蜚语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吧。
正想解释的时候,四哥哥开口了:“是梨园。鬼屋的传说是二十几年前就传起的,有宫女夜晚经过,看见屋内有人影,可进去的时候屋里却是空无一人。那是曾经受到父皇一时宠爱的舞姬所居的地方,后来离奇死去。所以宫里人开始流传,是那舞姬英魂不散,想要报复大家。”
皇奶奶略一沉思,忽然顿悟的样子:“啊……云儿曾经很喜欢的那名舞姬?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个人来着。哀家记得……当时还劝过云儿,绝对不能沉迷于色,可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听不得哀家半句劝。后来不知怎的她就死了,云儿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过去一段日子哀家也就淡忘了。——慕儿,那梨园可是有什么蹊跷?”
“有没有蹊跷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的是,有着化尸水的女人去那种地方,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我现在细细想来,虽然没有看见她们的全貌,但琴妃那双凤眼,我记忆尤深。何况背影也甚是相似。在我看来,即便那鬼屋有蹊跷,也和尉迟菲脱不了干系!最大的可能,就是梨园里有我们不知道的暗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鬼屋人影会消失。”
“我同意,”四哥哥道,“鬼这种事,只能骗骗无知妇孺。人影会消失,必定是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便躲进了暗道。”
我笑笑:“我们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具体求证,那就要看这次能不能走出这个青州,踏足紫宫了。——四哥哥,皇奶奶,几成把握?”
司马祺看起来有些憔悴,好似对我们刚才的话题并没有抱多大的兴趣,但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就亮了眼睛,抬起头和我一起看着他们。
四哥哥道:“虽说人定胜天,我们却不得不说有时候谋事在人,成事却在天。所以万事没有百分百的可能,我不敢说这次我们一定能脱险,但我至少能保证,我会尽全力保住我们司马家的江山。”
看着四哥哥自信的样子,我自然是深信不疑。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我就一直很相信四哥哥。因为我知道,他不会骗我。我更加知道,四哥哥比谁都想要保卫我们的家园。
可是司马祺不一样,他一听这话,便讽刺地道:“你保证?司马潇澈,你能保证你好得过朕吗?哼,抱住我们司马家的江山,你能不能保住这楠王府还是未知!朕这边毫无人手,就算是司马枫赶来支援,没有聪明的头脑,能有应对的法子吗?”
四哥哥也是冷笑:“司马祺,你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
“你——!”司马祺自然是恼火得不行。
“不必指我,抢你皇位的,是尉迟麟。我若想要坐你的位子,轻而易举。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援,能不能守住这片江山,那是我考虑的问题,而不是你。”
“太子哥哥,这一次,你有又了,”我看着他,“所以皇奶奶才说,你没有看对任何人。——四哥哥,事到如今,你还瞒着太子哥哥做什么?”
可能四哥哥以为我不知道,表情竟透露着一丝惊异。
我轻笑:“四哥哥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恢复了记忆,就会把失忆那段时间的事忘个精光么?差点将‘他’送上归途的你……呵呵,四哥哥,难不成你以为,在我看到那样明摆着的事实,以及这段日子以来你所表现出来的不一般后,还会傻到相信你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吗?何况,你忘了吗?在刚才的讲述中,你讲到:‘我越上了房脊……’我想,你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司马祺似乎听懵了,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四哥哥抿了抿嘴,举起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后捏在手心。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他手中骤然滑下一堆的粉末,手再摊开时,已经什么都没了。
在司马祺的错愕下,四哥哥淡定地道:“正如你所说,我已经没有瞒的必要了。”
“什么意思?”司马祺其实已经明白,继而这句话“不甘心”占了一半以上。
“意思就是,”我说,“他并不是太子哥哥口中那个文不行武又不济的四哥哥,刚好相反,四哥哥怕是琴棋书画文学兵法十八般武艺痒痒精通呢。——可是,我不懂你为何要隐藏自己。多年来你所塑造的那个懒散风流什么事都不干的司马潇澈,是为了骗过谁的眼?”
“假的?!”司马祺今日知道的真相太多了,“呵呵……又是假的……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爱玩作假游戏……”
“很多,”他说,“绞尽脑汁想要对付我的人,数之不尽想要我命的人——就连母后也只是利用我巩固她的后位,阴谋、诡计……”
要说四哥哥自小文武便不出众,莫不是刚一出生就懂得隐藏自己了?
四哥哥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解答道:“慕儿,说起来我有今日也是因为你。因你时常拉我去和禧宫,皇奶奶才会看重我,继而才会暗暗培育我。”
我顿悟,原来四哥哥的背后,竟是皇奶奶。
“澈儿,你这话错了。”皇奶奶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