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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节那天归还本息。吴先生在这里,你们问了便知。”
家里的女人们不懂生意运转,只听到两千两的欠债,都吓一跳,好似立马康顺堂就要倒了似的,吵闹起来。可怜吴先生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一个外人一直听他们家里吵架,如坐针毡,这番终于提到他名了,赶紧站起来,想引导大家去查账,好结束他的使命。女人的吵闹使得他只好又坐下了。他看青黛始终一言不发,也像个外人一样坐在那里,佩服这个姑娘有定力。
“那通汇银号拿来的银票呢?这不正好有银子赔给怡红楼吗?”李成林眼睛一亮。
“难道我贷款来的银子为了放在家里看的吗,平白去支付利息。本就是为了付给秦五爷送来的人参、鹿茸和皮子才去借的。秦五爷那边欠着大几百两呢。本留了三百两,要去打点夏副使,全被成树拿走了。”林昌化用眼睛斜着李成树。
“你凭什么一下子支走三百两?是为了买那个戏子吧?一个戏子要三百两银子吗,剩下的钱呢?”女眷们一下子安静了,都看向詹氏。
李成树反倒和林昌化有共同的爱好,爱去戏楼,今年捧了一个唱昆曲的盛姑娘。那姑娘知道李成树成婚十来年没有一儿半女,主动投怀送抱,李成树本来忌惮詹氏娘家,在外面还算收敛的。架不住身边好事的人、有利可图的人的撮合,就纳了这个盛姑娘。不敢往家里领,在远远的城郊买了一个院子安置下了,今儿才把出脉来已经有了身孕,他本来欣喜若狂,还想回家再支点钱去好好犒赏一下盛姑娘,没曾想家里出了这档子事情。
李成树和盛姑娘的事情,青黛和前头的男人们自然都知道了,后院的女人其实也都有耳闻,这世上本不存在什么不透风的墙,何况娼妓戏子的事从来都是上号的闲谈之资。詹氏知道有这么个戏子,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包场子等,这么一听,是已经买了,没有弄回家,那是养在外头了。她早就知道,李成树肯定会纳妾养小,她没有生养,也反驳不得。只是冷不丁在众目睽睽之下知道,面子上挂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回房去了。
李成树冷哼一声,“你逛得青楼,我就买不得戏子了。我支三百两银子,只怕也没有挂你的亏空多。你闹出人命,张口就要家里赔一千两银子,这康顺堂是你一个人的?这个家早就该散了,也别说什么姓林的姓李的,就今晚把账查分明了,三一添作五分了,各人自过自己的去吧。”
总算说到了查账的事情,青黛和吴先生就去搬账册。两个人心里都有数,所谓查账,李家兄弟不过虚张声势,之前尚且查不明白,现在脱离药房和生意许久,只怕往来都看不懂。最后就是瞎吵嚷一阵,然后承认账上的数目。
两个人先搬了三年的账册,入账的凭证到饭厅里来,摊在李家兄弟前面。李成林只能躺着,垫了高枕头支起上半身,胡乱的翻看,越翻越着急,实则一行数也没有看明白,李成树也是。
青黛接手账房后,就要求银钱一分一毫,无论是出还是入都开单,并每张都由报账人和吴先生、青黛三人签字,然后自己再逐日按单子来登记账册。比如药房柜上每日来交当日收到的诊金和药钱,先由吴先生和刘全核对数目,开单子,签好字,再把单子和钱交给青黛,青黛没有疑虑,钱入库,单据上签字,再登记。支取则是反向的。每月结转一次。库房的入库和领用也是如此。
青黛把所有的开销和进账按几大类分开,比如每月的开销有月例银子、工钱、进货支出的的本钱、为了维护生意送礼请客的花销、伙食费和其他偶发开支,如官府摊派的税赋。进账就只有两类,一是柜上的每日收益,二是里间里的单笔买卖。所有单据都按月分类,其实是一目了然。只是李家兄弟总认为林家父女俩百分百合伙坑了公账上的钱,又查不出证据来,所以每次查账都是乘兴而来,结果气急败坏。
这两年林昌化有意要把利润做薄,进货的本钱,或是孝敬夏副使等紧要人的支取,自然有虚有实。但是一进一出照常开单签字,没有一两银子是没有出处的。只要账册和单据相符,就不管青黛和吴先生的对错了。
李家兄弟翻看半天,看不出所以然,让青黛来报总账,青黛捡重点的来说:“欠通汇银号两千两,欠秦五爷三百两,其余各常年给康顺堂供应生药或是日常粮油的,大约也有三百两等年底清账。若论结余,就是刚刚收进的鹿茸、人参等,皮子一批。另外就是大哥欠账上七百五十两,二哥欠五百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