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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独木桥。桥的北边是一个比较大的集镇。那里就是章国森所说的“街上”,就是王营公社所在地,叫“文登镇”。
沿着山脊向东,这里树多林密,灌木丛生,透过枝繁叶茂的松树林鸟瞰梨花坞,只能看到一些房舍的大致轮廓。十户人家的房子成一字排列。在中国,尤其是中国农村,盖房子是有讲究的,所有人家的房子的前墙和前檐,都必须在一条直线上,后来盖房子的人家,前面不能超过这条直线,屋脊也不能超过邻人家的屋脊的高度,这完全符合中国人的中庸之道,当然,如果你愿意让墙檐和直线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屋脊低于邻人家屋脊的高度,你谦让客气一点,这是没有人反对的,但按照国人争强好胜,不甘示弱的传统心理,这种人家是没有的,你想啊!连房子都落在邻人家的后面,还有什么能赶得上别人呢?房子要世世代代住下去,在房子这个起点上就输给了别人,那以后不是步步不如人,代代不如人吗,所以在大面子上要要过得去,至于屋子里面和屋子后面的情况,就不是能力所能考虑到的了,每一户人家,不管有钱没钱,至少在心理上有一个不甘示弱的平衡点,所以在直线这个问题上是不会有丝毫谦让的,至于屋脊的高度和院落的大小,就要根据各家的经济实力来看了,在梨花坞,张家的房屋的高度,院落的大型章成两家相比,要矮许多,要小许多,章家在东,成家居西,张家居中,每一家的屋后都有一个后院,每一个院落之间都有土墙,或者篱笆。张家房子低矮,院落寒酸;成家房子虽然高大,但砖瓦残破,庭院虽然宽敞,但墙垣塌陷;章家房子脊挺檐飞,庭院墙高垣直。
李云帆在十年前曾经勘察过火灾的现场,章国森家堂屋和东西厢房里面之间是用木板隔起来的,虽然经过火灾的洗礼,但屋内的陈设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比拟的,不说其它,单说那个铜脚炉就不是一个平常之物。
山脊就像一个圆弧,其实,整个山峦是由若干个圆弧构成的,梨花坞只不过这若干个圆弧中的一个,在梨花坞的东边,还有一个山坳,不过,这个山坳看上去比较小,里面只住着两户人家,没有院落。只有低矮的瓦舍,掩映在几棵栗树的阴影之下。山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断墙残垣。两户人家坐落在山腰上,和章家的庭院隔着一道山脊,一个在山脊的西边,一个在山脊的东边,李云帆他们由西向东,由西北而东南,走完梨花坞这个圆弧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那棵古榕树下了。就是他们和木匠相遇的地方。
打南边走来了四个人,他们就是李子荣、张谋和聂振华,后面还有一个老者,带着一顶深灰色旧棉帽,身上裹着一件旧棉袄,腰上系着一条军用皮带,两只手抄在袖筒里,弓着腰。年龄在七十岁左右,胡子全白了。
“胡队长,您好啊!”
“这位是……”
“胡队长,您不认识我了?我是县公安局的李云帆啊!”
“原来是李同志啊!我认出来了,我刚才已经听这两位同志说了,你们是为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来的。有什么要问的,你们就问吧!”
“走,我们到章国森家坐下来谈。”
“不用到他家去了,我们到三叔公家借个地方说话,你们看,就在那。”胡队长朝大榕树的东边指了指。
距离大榕树十几步的地方有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因为竹林挡住了大半个茅屋,所以不大起眼。
“三叔公是什么人,方便吗?”
“三叔公无儿无女,是一个五保户,我过去当队长的时候,经常照顾他。”
“张谋,你站在这里等章国森。”
“用不着,我让三叔公在外面等。”胡队长道。
李云帆他们跟在胡队长的后面穿过竹林,来到茅草屋跟前,门口坐着一个弓腰驼背的、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正在编竹篮子。他上身穿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衣角上满是油渍。下身穿一件崭新的大腰棉裤。脚上穿一双刚编好的毛窝子。
“三叔公,忙着啦!”
“胡子,来,快坐。”三叔公站起身,准备进屋端凳子。
“三叔公,刚穿的新棉裤了吗!”
“是啊!是腊梅给做的,脚上这双毛窝子也是她刚编好的。”
“老太婆正在给你做棉袄,说好了,今天晚上就送过来。”
“我一个老头子,穿什么都成,老让你们惦记着。”
“给你做,你就穿,跟他们甭客气。”
“胡子,有啥事吗?”老人的不但耳朵好使,眼睛也好使。
“这几位是县上来的同志,借你屋子说会话,您到路口看国森有没有回来。来了就招呼一声。”
三叔公一手端着小板凳,一手提着竹篮子,在路边坐了下来。
胡队长低头走进茅屋,搬了一条长板凳和几个竹椅子走了出来。
调查工作就在三叔公的茅草屋前面开始了。
“胡队长,请您回忆一下,您当时冲进堂屋的时候,当你摸到孝的时候,他的姿势是什么样的?”
“姿势?”胡队长略加思索后,道,“是仰面朝上。”
“您能肯定吗?”
“能肯定。我在地上摸,当时,屋子里面全是烟,什么都看不见,我最先摸到的就是孩子的脸。”
这个答案,对李云帆来讲,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李云帆对火灾发生之时,孝子在屋子里面,在浓烟弥漫,火舌乱吐的情境中的姿势和状态,做了很多种推断和猜想,并且把这些推断和猜想写在了笔记本上。现在终于在胡队长这儿找到了答案。
“您再仔细想一想,孝子的头是朝什么方向的呢?”
“头朝什么方向?当时伸手不见五指,搞不清方向,当时,我都不知道门在哪里,门还是我循着外面人的声音,用手摸到的呢。”
胡队长说得是实情。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现撤境非常糟糕,在案发当时,他也许能想起来,时间又隔了这么久,想让当事人把当时情形还愿出来,确实有点勉为其难。
正说着,就听见三叔公喊了一声:“来了!”声音压得比较低。
“李同志,你们去吧!我和三叔公说会话,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就到刘家洼去找我。”
李云帆他们走到三叔公跟前的时候,就看到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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