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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已经铸成,但如何将它递到执剑者的手里,是一门比铸剑本身更凶险万分的艺术。
楚云飞很清楚,他不能亲自出面。
他这只还没长出羽毛的“雏鸟”,一旦暴露在两位大佬的视野里,只会被风暴撕得粉碎。
他需要两个绝对可靠,又绝对不会暴露他的“信使”。
他首先想到的,是沈青禾。
找出那个号码的过程,有些艰难。
它并不在通讯录里,而是藏在他一本旧笔记本的夹层中,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是前世那二十年黑暗官场中,唯一一抹不忍玷污的亮色。
他和沈青禾,是大学时期的校友,一个是才华横溢的政法系学长,一个是刚入校、在校报当实习记者的学妹。
两人因为一篇关于“大学城征地纠纷”的深度调查报道而相识。
那时,是楚云飞冒着被处分的风险,偷偷将自己搜集到的关键材料,匿名提供给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沈青禾。
也正是那篇报道,让沈青禾一战成名,奠定了她成为一名优秀调查记者的基石。
两人之间,因此有了一种超越普通朋友的、关于理想与正义的“共犯”默契。
他们彼此欣赏,互为知己,但那层窗户纸,却因为楚云飞当时与柳依依的关系,始终未能捅破。
毕业后,楚云飞进入了安平官场,沈青禾则去了省台,联系便渐渐淡了。
在前世,当楚云飞最终落马时,他听说,唯一一个试图为他翻案、四处奔走调查的媒体人,就是沈青禾。
这份恩情,这份默契,这份遗憾,是楚云飞埋藏了二十年的心债。
拨通那个前世早已刻骨铭心,今生却还有些陌生的号码时,他的心脏,竟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喂,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脆、干练,带着一丝警惕的女声。
“沈青禾,”楚云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是我,楚云飞。”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这次不是“回忆”,而是震惊。
过了许久,沈青禾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打这个电话了。”
她的声音里,没有问候,只有一句直击人心的陈述。
楚云飞苦笑一声:“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很重要,关乎人命。方便见一面吗?”
沈青禾沉默了一下,说道:
“不巧,我现在人就在安平,正在跟一个关于‘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选题。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楚云飞心中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市图书馆,三楼阅览区角落,我等你。”
半小时后,市图书馆最偏僻的阅览区角落。
沈青禾穿着一身干练的休闲装,风尘仆仆地赶来。她将随身的采访包放在桌上,脸上还带着一丝外勤工作后的疲惫。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满是困惑和探究。
在来的路上,她曾设想过这次见面的场景。
她听说了他感情上的变故,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因为失恋而强作镇定、或者故作潇洒的男人,眼神里会藏着无法掩饰的伤痛——就像任何一个刚刚经历背叛的年轻人一样。
然而,都不是。
眼前的楚云飞,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那张脸明明和记忆中一样年轻,但眼神里的东西,却像是换了一个灵魂。
那份她想象中“本该有”的颓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沉静如海的危险力量。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云飞拉开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茶还是咖啡?”他问。
沈青禾看着他,摇了摇头:“白水就行。”
楚云飞递过一杯温水,没有提任何关于柳依依的事,仿佛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他只是平静地开口,直入主题:“安平要出事了。”
沈青禾的呼吸一滞。
她就知道,他用那个号码联系自己,绝不是为了倾诉失恋的痛苦。
“我需要一支笔,一支信得过的笔。”楚云飞说。
沈青禾没有问“为什么信我”,也没有问“你要写什么”。
她只是从采访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录音笔,轻轻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动作,就是回答。
楚云飞看着那支录音笔,眼神里难得地闪过一丝暖意,但稍纵即逝。
他将那个牛皮纸信封推了过去。
“这个,比录音笔更重要。”
沈青禾的指尖在信封边缘轻轻划过,这不符合采访规程,但她从楚云飞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里,嗅到了一丝风暴来临前的味道。
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她没有多问信是怎么来的,也没有问里面的具体内容。
那是一种基于职业默契和直觉的信任。
“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是省台记者,有采访任务作为掩护。想办法,以‘市民匿名托付’的名义,亲手把这封信,交到夏明远的秘书手里。”
楚云飞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记住,一定要强调,这封信,关乎几百个家庭的安宁,请他务必亲启。”
“好,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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