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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九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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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121致许寿裳〔1〕季黻吾兄左右:昨至宝隆医院〔2〕看索士兄病,则已不在院中,据云:大约改入别一病院,而不知其名。拟访其弟询之,当知详细,但尚未暇也。近日浙江亲友有传其病笃或已死者,恐即因出院之故。恐兄亦闻此讹言,为之黯然,故特此奉白。此布,即请道安。弟令斐顿首一月二十一日〔1〕此信据许寿裳亲属录寄副本编入。原信无标点。

〔2〕宝隆医院当时德国人在上海开设的一家医院。据收信人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一九三一年一月,因柔石等被捕,谣传鲁迅也被拘或已死了。大报上虽没有记载,小报上却言之凿凿。我正在忧疑焦急,而他的亲笔邮信忽然到了,知道他已经出走,这才使我放心。信中体裁和以前的大不相同,不加句读,避掉真名而用'索士'和'令斐',这是同一个人,我素所知悉的。且以换住医院,代替出走。"310123致李小峰小峰兄:昨乔峰言见店友,知小报记者的创作〔1〕,几已为在沪友人所信,北平且有电来问,普通信社亦已电传全国矣。其实此乃一部分人所作之,愿我如此,以自快慰,用泄其不欲我"所作之《呐喊》,销行至六七万本"之恨者耳。然众口铄金〔2〕,危邦宜慎,所以我现在也不住在旧寓里〔3〕了。

昨报又载搜索书店之事〔4〕,而无现代及光华〔5〕,可知此举正是"民族主义文学"运动之一,倘北新亦为他们出书,当有免于遭厄之望,但此辈有运动而无文学,则亦殊令出版者为难,盖官样文章,究不能令人自动购读也。倘见达夫先生,并乞传语平安为托。

迅启上一月廿三日午。

注释:

〔1〕小报记者的创作柔石等被捕后,上海《社会日报》于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日登载了署名"密探"的《惊人的重要新闻》一文,造谣称"鲁迅被捕"。下文提到的"所作之《呐喊》,销行至六七万本"等语,即见于该文。

〔2〕众口铄金语见《国语.周语下》:"众心成城,众口铄金。"〔3〕不住在旧寓里鲁迅于一月二十日至二月二十八日携眷避居上海黄陆路花园庄旅馆。

〔4〕搜索书店之事据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一日上海《申报》报道,国民党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在一月十九日、二十日两天对福州路一带的华通、乐群、北新、群众四家书店进行了搜查,搜去所谓"反动"书籍数十种,并逮捕华通书局经理。

〔5〕现代及光华即现代书局和光华书局。它们都曾出版"左联"的书刊。在搜索书店事件发生前,它们屈从于反动派的压力,出版了《前锋月刊》等"民族主义文学"的反动刊物。

310202致韦素园素园兄:昨看见由舍弟转给景宋的信,知道这回的谣言,至于广播北方〔1〕,致使兄为之忧虑,不胜感荷。上月十七日,上海确似曾拘捕数十人,但我并不详知,此地的大报,也至今未曾登载。后看见小报,才知道有我被拘在内,这时已在数日之后了。然而通信社却已通电全国,使我也成了被拘的人。

其实我自到上海以来,无时不被攻击,每年也总有几回谣言,不过这一回造得较大,这是有一些人,希望我如此的幻想。这些人大抵便是所谓"文学家",如长虹一样,以我为"绊脚石"〔2〕,以为将我除去,他们的文章便光焰万丈了。其实是并不然的。文学史上,我没有见过用阴谋除去了文学上的敌手,便成为文豪的人。

但在中国,却确是谣言也足以谋害人的,所以我近来搬了一处地方。景宋也安好的,但忙于照看小孩。我好像未曾通知过,我们有了一个男孩,已一岁另四个月,他生后不满两月之内,就被"文学家"在报上骂了两三回〔3〕,但他却不受影响,颇壮健。

我新近印了一本Giadkov的《leme

t》的插画〔4〕,计十幅,大约不久可由未名社转寄兄看。又已将FadeSev〔5〕的《毁灭》(RaLg

om)译完,拟即付印。中国的做人虽然很难,我的敌人(鬼鬼祟祟的)也太多,但我若存在一日,终当为文艺尽力,试看新的文艺和在压制者保护之下的狗屁文艺,谁先成为烟埃。并希兄也好好地保养,早日痊愈,无论如何,将来总归是我们的。

迅上二月二日景宋附笔问候〔1〕指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一日天津《大公报》曾刊登《鲁迅在沪被捕,现拘押捕房》的消息。

〔2〕"绊脚石"高长虹在《狂飙》周刊第十期(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二日)上发表《走到出版界.琐记两则》,攻击鲁迅"挟其历史的势力,而倒卧在青年的脚下以行其绊脚石式的开倒车的狡计。"〔3〕如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日北平《新晨报副刊》发表署名"常工"的《桥畔偶笔》一文,即就海婴的诞生挖苦攻击鲁迅。

〔4〕GSadkov的《leme

t》的插画即德国木刻家凯尔.梅斐尔德(J.Meffe

t)为革拉特珂夫《士敏土》所作的画,由鲁迅自费以珂罗版复制,题名《梅斐尔德木刻士敏土之四》,并撰写序言,一九三一年二月以"三闲书屋"名义出版。

〔5〕Fadeiev法捷耶夫(A.A.ФаЛeeВ,1901--1956),苏联作家。著有长篇《毁灭》、《青年近卫军》等。

310204致李秉中〔1〕秉中兄:顷见致舍弟书,借知沪上之谣,已达日本。致劳殷念,便欲首途,感怆交并,非言可喻!

我自旅沪以来,谨慎备至,几于谢绝人世,结舌无言。然以昔曾弄笔,志在革新。故根源未竭,仍为左翼作家联盟之一员。而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哀其无聊,付之一笑。上月中旬,此间捕青年数十人,其中之一,是我之学生〔2〕。(或云有一人自言姓鲁)飞短流长之徒,因盛传我已被捕。通讯社员发电全国,小报记者盛造谰言,或载我之罪状,或叙我之住址,意在讽喻当局,加以搜捕。其实我之伏处牖下,一无所图,彼辈亦非不知。而沪上人心,往往幸灾乐祸。冀人之危,以为谈助。大谈陆王[黄]恋爱〔3〕于前,继以马振华投水〔4〕,又继以萧女士被​强‍­奸​案〔5〕,今则轮到我之被捕矣。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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