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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九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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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摇笔,用力甚微,而于我之害则甚大。老母饮泣,挚友惊心。十日以来,几于日以发缄更正为事,亦可悲矣。今幸无事,可释远念。然而三告投杼,贤母生疑〔6〕。千夫所指,无疾而死〔7〕。生丁今世,正不知来日如何耳。东望扶桑〔8〕,感怆交集。此布,即颂曼福不尽。

迅启上二月四日令夫人均此致候。

注释:

〔1〕此信据一九三一年二月二十三日天津《大公报.文学副刊》第一六三期所载编入。

〔2〕我之学生指柔石。

〔3〕陆黄恋爱指一九二八、一九二九年间上海报纸大肆渲染的黄慧如和陆根荣的主仆恋爱一事。

〔4〕马振华投水指一九二八年春夏间马振华因受汪世昌诱骗投水自杀的事,当时上海报纸对此多有报道。

〔5〕萧女士被​强‍­奸​案指一九三○年八月,南京女教师萧信庵受聘赴南洋华侨学校任教途中,在荷兰轮船上遭二荷籍船员​强‍­奸​一案。

〔6〕三告投杼,贤母生疑见《战国策.秦策二》:"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之母曰:'君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踰墙而走。"〔7〕千夫所指,无疾而死语出《汉书.王嘉传》:"里谚曰:'千人所指,无病而死'。"〔8〕扶桑这里指日本。

310205致荆有麟〔1〕有麟兄:顷见致舍弟书,知道上海之谣,使兄忧念,且为通电各处乞援,甚为感荷。

我自寓沪以来,久为一班无聊文人造谣之资料,忽而开书店,忽而月收版税万余元,忽而得中央党部文学奖金,忽而收苏俄卢布,忽而往墨斯科,忽而被捕,而我自己,却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其实这只是有些人希望我如此的幻想,据他们的作法,去年收了一年卢布,则今年当然应该被捕了,接着是枪毙。于是他们的文学便无敌了。

其实是不见得的。

我还不知道福州路在那里。〔2〕但世界如此,做人真难,谣言足以杀人,将来真会被捕也说不定。不过现在是平安的。特此奉闻,以释远念。并希告关心于我的诸友为荷。此颂曼福迅启上二月五日

注释:

〔1〕荆有麟(1903--1951)又作织芳,山西猗氏人。他曾在北京世界语专门学校听过鲁迅的课。一九二七年五月开始投靠国民党反动派,后成为国民党的走卒,混迹于进步文化界进行反革命活动。

〔2〕当时有"鲁迅在福州路被捕"的谣言,见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一日天津《大公报》。

310218致李秉秉中兄:九日惠函已收到。生丁此时此地,真如处荆棘中,国人竟有贩人命以自肥者,尤可愤叹。时亦有意,去此危邦,而眷念旧乡,仍不能绝裾径去,野人怀土,小草恋山,亦可哀也。日本为旧游之地,水木明瑟,诚足怡心,然知之已稔,遂不甚向往,去年颇欲赴德国,亦仅藏于心。今则金价大增,且将三倍,我又有眷属在沪,并一婴儿,相依为命,离则两伤,故且深自韬晦,冀延余年,倘举朝文武,仍不相容,会当相偕以泛海,或相率而授命耳。盛意甚感,但今尚无恙,请释远念,并善自珍摄为幸。此布,即颂曼福不尽。

迅启上二月十八日令夫人均此致候。

310224致曹靖华靖华兄:元月十日信并《静静的顿河》〔1〕一本已收到。兄之劈柴,不知已领到否?此事殊以为念。

《星花》〔2〕此时只能暂且搁置。此时对于文字之压迫甚烈,各种杂志上,至于不能登我之作品,绍介亦很为难。一班乌烟瘴气之"文学家";正在大作跳舞,此种情景,恐怕是古今他国所没有的。

但兄之《铁流》〔3〕,不知已译好否?此书仍必当设法印出。我《毁灭》亦早译好,拟即换姓名印行〔4〕。

《铁流》木刻的图〔5〕,如可得,亦希设法购寄。

看日本报,才知道本月七日,枪决了一批青年,其中四个(三男一女〔6〕)是左联里面的,但"罪状"大约是另外一种。

很有些人要将我牵连进去,我所以住在别处已久〔7〕,但看现在情形,恐怕也没有什么事了,希勿念为要。

弟豫才上二月廿四日

注释:

〔1〕《静静的顿河》长篇,苏联萧洛霍夫(M.A.ШОЛОΧОВ)著。这里指俄文本第二卷。

〔2〕《星花》中篇,苏联拉甫列涅夫(ЛаВpeНёВ,1891--1959)著,曹靖华译。收入一九三三年一月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的集《竖琴》。

〔3〕《铁流》长篇,苏联绥拉菲摩维支(A.J.СepаИМО-ВИЧ,1863--1949)著,曹靖华译。一九三一年十二月由鲁迅以"三闲书屋"名义出版。

〔4〕《毁灭》换姓名印行参看300609信注〔2〕。

〔5〕《铁流》木刻图指毕斯凯莱夫的插图,参看《集外集拾遗.编校后记》。

〔6〕三男一女指柔石、殷夫、胡也频和冯铿。

〔7〕住在别处已久参看310123信注〔3〕。

310306致李秉中秉中兄:二月二十五日来函,顷已奉到。家母等仍居北京,盖年事已老,习于安居,迁徙殊非所喜。五年前〔1〕有人将我名开献段公,煽其捕治时,遂孑身出走,流寓厦门。复往广州,次至上海,是时与我偕行者,本一旧日学生,曾共患难,相助既久,恝置遂难。兄由朔方归〔2〕国,来景云里寓时,曾一相见,然初非所料,固当未尝留意也。

孩子生于前年九月间,今已一岁半,男也,以其为生于上海之婴孩,故名之曰海婴。我不信人死而魂存,亦无求于后嗣,虽无子女,素不介怀。后顾无忧,反以为快。今则多此一累,与几只书箱,同觉笨重,每当迁徙之际,大加肇画之劳。但既已生之,必须育之,尚何言哉。

近数年来,上海群小,一面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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