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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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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

陈洪:“你在镇抚司快二十年了吧?真没想到,你这样的老人也会当差当到替罪官家里去买东西。摸着你的胸口算一算,皇上喂你一家子的东西吐出来也能装上好几船了吧?竟这般没有天良,怎么治你呢?”

“陈公公!”齐大柱倏地抬起了头,“刘二是我的属下,那个户部主事海瑞曾经救过我的命,是我叫他们照看着点,所有的罪都应该我当。请陈公公不要追究刘二。”

“好汉!”陈洪立刻夸了一句,“知恩图报,你这一番话还真难倒了我。七爷,你是他的师傅,你说怎么处治?”

朱七只好答话了:“如果万岁爷没有说砍我们的头,按家法,刘二该廷杖二十,齐大柱该廷杖四十,我该领杖八十!”

“那就按家法行事吧。”陈洪的目光望向了左边前排的几个提刑司头目,“活该怎么做你们知道。把皮肉打烂些,再送给万岁爷看。让主子万岁爷消了气。明白吗?”

神坛前的烛火都点着了,精舍里该点的灯笼也都点亮了,一片通明。

嘉靖不知何时又穿上了那件绣满了《道德经》的袍子,在神坛的拜垫上跪了下去,拜了三拜,跪在那里,手拈法指,口中念念有词。

吕芳跪在他那尊蒲团边上,紧紧地趴着一动不动。

嘉靖念咒毕,站了起来,走到御案前,拿起了朱砂笔,在朱砂盒里蘸饱了朱砂,接着在一张黄表纸上疾画起来——一道奇形怪状的符画出来了!

嘉靖搁下了笔,望着那道符,好一阵沉默。

那符上的朱砂很快干了,嘉靖双手捧起:“吕芳。”

“奴、奴才在。”吕芳依然趴着,声音哽咽。

嘉靖:“跟了朕大半辈子,带着这个,可保你下半辈子的平安。”

“奴才……”说了这两个字吕芳哽住了,好久才咽下了那口眼泪,“能伺候主子这四十来年……奴才知足了……”

“拿去吧。”嘉靖不再看他,径自走到帷幔里的龙床上自己侧着身躺了下来。

吕芳转过了身,面对嘉靖躺着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慢慢走到御案前双手捧起那道符,低头走出了精舍的门。

嘉靖面朝床里躺着,眼睛睁着,眼角边这时竟也滴着泪。突然他听到了精舍外大殿内的声音。

是吕芳的声音:“陈公公,主子万岁爷全拜托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嘉靖翻身坐起。

外面立刻传来陈洪的声音:“折杀奴才!伺候主子是奴才的天职,老祖宗千万别折了奴才的寿!”

接着是两个人磕头的声音。

再接着便沉寂了。显然吕芳已经走出了殿门。

嘉靖站起,慢慢走到蒲团前盘腿坐下。

精舍门口出现了陈洪的身影:“启奏主子万岁爷,镇抚司那几个奴才都责罚了,现在他们自己来给主子万岁爷请罪了。”

嘉靖:“进来,都进来。”

“进去吧。”陈洪在前面领着,第一个是光着上身的朱七,第二个是光着上身的齐大柱,最后是光着上身的刘二。

陈洪向嘉靖磕了个头站起在他身侧站定。

朱七领着齐大柱、刘二艰难地跪下了,双手撑着地磕了个头,又双手撑着地,跪着转过了身子,将背部亮向嘉靖。

三个人的后背都已血肉模糊!

“唉!”嘉靖这口气叹得好长,“‘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朕也有过啊!”

陈洪扑通跪下了:“主子万岁爷这样说,奴才这就自领廷杖。”

嘉靖:“你是该想想自己的过错了。朕叫你跟他们打个招呼,也没叫你把人打成这样。”

陈洪立刻举起手在自己依然红肿的脸上响亮地扇了一掌,接着还要扇。

“罢了。”嘉靖叫住了他。

陈洪趴了下去。

嘉靖:“朱熹说过,万事都有个理。老十三怎么就能到朕身前来当差?都因当初那个海瑞救了他。他要是今天连海瑞都不认了,往后也就不会认朕。这就是个理。十三。”

齐大柱背对着他趴下去了:“奴才在。”

嘉靖:“去那个海瑞家里吧,救命的恩人,应该去看看。”

齐大柱趴在那里:“是……”

嘉靖:“朕用天目看了,给裕王瞧病的那个李时珍现在正在海瑞家里,你去顺便让李时珍给你治了伤。有好药给你师傅还有刘二也讨些来。”

“是……”齐大柱忍着泪答道。

嘉靖转对陈洪说道:“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手里连一根针都没有,你派那么些锦衣卫守在他门口干什么?都叫回来。”

“奴才遵旨。”

陈洪答着,心里却默了一默。

古人之交,贵在对方身处逆境时能终日相陪毫无倦意。李时珍给海妻诊了脉开了药方又亲自去给她买了药回来,让海瑞熬上了,这时还陪着海母海瑞在这里坐着叙谈。

三人都在这里,那药罐便在这个屋子里一个白炭小火炉上熬着,咕嘟咕嘟正冒热汽。

“退些炭火。”李时珍对海瑞说道。

“是。”海瑞站起来走到小火炉前,拿起火钳夹出了些炭火。

海母望着李时珍:“李太医,家里虽然窄,可这个时候门外站着那些人你也不好走了,就在书房里打个地铺,跟汝贤一起睡吧。”

李时珍一笑:“我可不跟他睡,他那个鼾打得我睡不好。门外那些人挡不了我,我再坐片刻就走。”

海瑞踅回来了:“母亲,你老也倦了,先去安歇,儿子陪李先生再说说话。药熬好了送他走。”

海母站起了,李时珍跟着站起了,可这时有人敲门了。

三个人都对视了一眼,接着望向院门。

“母亲先去安歇,儿子去看。”海瑞说着走出屋门,站在院门内问道:“谁?是公事,还是私事?”

敞开门的北面正屋里,李时珍和海母也注视着这里。

门外传来了齐大柱的声音:“恩公,是我。大柱看望太夫人、夫人和恩公来了。”

海瑞默了片刻:“我日间已经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无需你来看我们。夜深了,太夫人和夫人都睡了,你走吧。”说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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