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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店地处两山交界处,前后都是高山,它所在之地为此处山势的低谷,一个百米方圆的小平坝。离公路两三里,有个百十户的土着居民山村,纳西族,千百年刀耕火种,自生自灭,全村都姓杨。这儿地名不知从哪一辈起就唤做“杨家村”。路边有个十人的小道班,负责前后这段路的护理和维修任务,人员大部分也是从村中招聘。近年来,交通的发展,物资的流动,使小小的村子也看到听到外边的许多新事物。于是,那些比较开化的青年们也商量开了,学着外地人的样,在道班旁搭起个遮雨避日的小木棚,卖开了饭菜。因为是为路上的人服务,本地缺个精馔,少个大料什么的,都有人主动为他们去奔波。加上同道班职工多是沾亲带故的,互相帮助,利益双赢。半年多来,生意挺红火,又积累了经验,听取了过往人员的意见,再借着去年夏收的大好势头,大家一高兴,就地挖土打夯盖起了两间小屋,搭起了十个铺位,外面钉几根木桩拉根绳圈块地就是停车场,从没听说有失窃的消息,比城市的大旅馆都让人放心。时间一长,有了个模样,在路上也挂起了名,他们也学城里人取个吉利的意思,给小店挂了个时髦的大名,叫做“财茂饭店。”不过人们嫌它过于拗口,还是顺嘴叫“杨家店”。
杨家店的主人是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带着个孝,是这一带最早办起路边饭店的发起人。长年跋涉在这片山区的驾驶员,谁多多少少的都来过几次。这儿人和气,饭菜也好吃,多数人都愿在此处歇脚。
男主人马小兵是上海知青,文革初期上山下乡大运动时来到这里。近几年同伴们陆续都返城了,就在他也准备卷铺盖打背包离乡时,收到弟弟的来信,告知家中老人都已去世,最近落实政策才把自己和小妹补进父母原先工作的厂里做个学徒工,总之家境很困难,城市现状也是一团糟,哥哥要回去了不光住没住处,也许连职业也难寻。上海那样的大城市里,回去找不到工作的人成百上千,有本事的大不了凑点本钱在马路边摆了摊子做生意,没本事的连吃饭睡觉还得靠父母。他看过后前思后想,干脆一咬牙就在当地安了家。女主人就是他在村里居拽的小女儿,他们相好很久了,就因为牵挂着城里人早晚要走,担心将来没法把户口办到一处而一直没有成婚。不曾想意外的不幸反倒成全了他们的大幸。
城市的知识青年的头脑多少就是比当地山民想得宽,决心在此成家立业的马小兵,自然把所有的聪明才智无一保留的全部奉献给自己的现实家乡。他想到,上海的街道都可以允许摆摊子,何况在这样的山林中,按现在允许某些人先富起来的政策,任何靠劳动致富的努力都是正路。于是他看到了路边食堂的发展远势,当这种想法对家人一挑明,从没干过这事的长辈虽不知前景如何,但他们都相信,只要是女婿提出来的,必不会有失。于是,全家人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他办起了滇西第一家山间路边饭店。这里不用什么酒肉山珍,只要能拿出热饭热汤就比啥都好了。很快,他们的努力得到过往司机们的高度评价,同时也很受旁边护路工的欢迎。附近也有不少人跟着搭棚效仿,长时间的经营使他们探索了不少的经验。平时,还在房后开了一片菜地,没事时就精心地种植侍弄着各种蔬菜。听到前边有车辆停靠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满面笑容地来到门前,迎接外来的客人。
“师傅们,一路辛苦。”马小兵见路上一溜的五辆新车进来,很高兴,热情地走上前来。边疆的磨练,山野的痴情,早改变了他生活的情趣与追求。在这儿安了家,就地做开了生意,比起那些执意要回城的人,智商就是高几分,跑堂伺候都象专门训练过的,做什么也比山里人会支应。边比划边招呼,“请里边坐,先喝点茶。”他热情的接待着头一个下车的刘正荣,然后满有经验的打着手势,指挥后面跟着进来的车子停到相应的车位上。
所有开车人都到齐了,各人提着各人的小皮夹,说笑着朝店内走去。刘正荣见店主人挺大方的,就做出见面熟的爽快样,大声叫道:“老杨,你生意大大的兴隆呀。”见主人没啥反映,以为人家没听清,又提高音量重复道:“老杨……”
跟在后边的尤振雄急忙拉扯着他的衣服,低声提醒道:“老马,主人姓马。你呀,大兵见小兵,热情对温心,直爽无弯曲,铁锤碰铁钉。”
“你们不是说这家小店众人习惯叫做杨家店吗?”
“那是地名。这里山叫杨家岭,村叫杨家村,女主人土生土长也姓杨。而男人是不折不扣的上海人。”
“还有这等怪事,莫不是进入了母系氏族的原始区域。”刘正荣看看几个伙伴,不太好意思的问道:“老板,店中有什么好吃的?”在这山野小店里,当然不能象大城市的三星级饭店那样品山珍尝海味,现点现炒。能够有点可口饭菜顺顺当当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你愿吃什么?白面鲜肉大包子,怎么样?二两一个,今天刚出笼的。另外,甜馒头,咸花卷,标准的东南亚风味。”看样子,他在这上面也花了不少心血。
“好哇,你先拿上二十个大包子来,尝尝口味。别的什么也不要。”
背着幼孝子的女主人整天在小店里外忙碌。昏暗的油灯,浓重的厨烟中不声不响的折腾,但在灶前火光的照耀下,看着倒也鼻正口方,双目含情,头上包裹着当地纳西族女人常戴的头巾,身上穿着琉金饰银的彩色服装。听到这边的吩咐,痛快地应了一声,将大个的包子放到锅里。
“你们休息一下,先喝点茶。几分钟就好。”店主人边擦桌子边说道。
“哎,白面包子,我可不吃啊。”尤振雄在旁边头一个表示反对。
“怎么啦?”刘正荣问道,他喝了口茶水,又说道:“我是最喜欢吃面的。不管在哪里,只要有面食,包子、馒头、烧饼、面条,什么都行,我就不吃饭。”
几个伙伴也连声和道:“我也是。”“我也是。”
尤振雄朝他们苦笑笑,说:“你们是还没有吃怕呢。”
“没吃怕?”刘正荣对他这过于武断的结论表示不满,说道:“我在昆仑山上一待就是整八年。那种地方,压根就不是人可以生存下去的,连基本的食品供应也困难。你说吃的啥?整天就是一个罐头,几块压缩饼干,连第二样都没有。你们听着可能挺浪漫的,那里的人谁不叫苦。我的肠胃就是那时给吃坏的。说起来我们还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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