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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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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有蹲着的,也有坐在旁边车子上的。争吵了几回,该说的话差不多都说出去了,看来想寻求某个共同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法是没有指望的了。因此谁也不想开口。多数人在猛烈地吸着烟,少数人则闭着眼睛默默地思考着心事。

派车处的几个人,越争执态度越坚决。反复的声明着他们的态度:发不出迪庆的车,硬是不放其它方向的。不过,他们又不能把大门关死,即使吵得要翻脸,也不能利用职权发泄私愤。大家抽了一回烟,喝了一杯水,双方平静了一阵,还是得向开车的师傅们做点诠释,表示和解。他们知道拒发货物到底不是最终的办法,所以用了各种缓和的说法劝解,希望在大批的人中,能出现一两个依然还信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高尚人物。

这里的负责人老孟是个四十多岁的计调干部,在科里没有任何头衔与职务,但他从一进总站就分配在计调科工作,有相当丰富的调度经验,早已习惯了这种烈火洪水般的场面,尤其善于对付各种软磨硬抗纠缠不清的驾驶人员。所以林区的派车处由他负总责。他用云南特产的大水烟袋咕噜了十来分钟,沉默了一阵,自我解脱的从受气遭屈的羞耻中逃离出来,摆出一副平静的神色,站起来对周围的人们说道:“怎么样?还是及早解决吧。唉,抗日战争还讲究个国共合作,如今一同落在山里,咱们也要抛弃一切前嫌,为眼前的困难做出共同的努力。你们的难处我都理解,我们的难处你们也应该有所体谅。”

听到又有人讲话,散在四周茫然若失的驾驶员似乎又被唤起了几分渺茫的希望。大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都把眼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一个老年忠厚的老司机走过来同他商量道:“你先给我一趟昆明货,我不会赖帐的。下星期回来了保证给你拉三趟,行不行?”

老孟对这种没价值的赌咒发誓无动于衷,不卑不亢地说:“我这个人只讲现实。这类许愿今天听到已是第三次了。有什么用呢?就象报纸上说的打白条一样。人人都立下个大誓,一出了山我找谁去?”

老司机仍带着最后的幻想,陈述着内心的诚意。“我在滇西路上跑了一辈子,说不定明年就该退休了,你还信不过吗?我已有十年没有同家里人一同过中秋节了,不是我恋家,明年孩子就要出国上学,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你就成全我一回吧,要还不相信,随你扣个什么东西做抵押。”

“不要说扣押的话。我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再说这荒山,除了车子能值点钱,还有什么好扣的呢。我总不能把车扣下吧。”

“老孟,咱俩打交道也不是三年两载的了,你还信不过我吗?不然,我把这个奖章留下来。”他边说边抖抖索索地从随身的皮夹里摸出一枚金光灿灿的奖章,放到桌上。

老人低回凄切的声音确有些感人。派车处的几个年轻人,不觉心里阵阵酸楚,似乎再也难以拒绝他的恳求,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复他。周围的人们也从这里看到一点光明,又你呼我唤地从四方围拢上前。

老孟见人们聚上来,知道从此开了口就很难收拾,只能仍坚持原先的态度,顶多将语气变得婉转一点。“你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可是我们的难处你们也应该同情呀。你们要回家与家人团圆,我们这些人也不是树上长的,石头里蹦出来的,个个是上有老,下有小,老婆三年没亲抱,谁不想回去呀。我甚至想过,这几天干脆放假关门算了。可是环境不允许呀,老同志,现在这里并非运力饱和,调度混乱。而是物资有紧有缓,这批迪庆木料是最紧的,他们那边急等着要,一误了时间就会全线窝工。我们不该帮上一把吗?”

•;•;•;•;•;•;话说到这里又僵住了。

刘正荣站在后面听了一回,基本弄清楚了事出的起因。他走出人丛,来到派车处的几个人中间,低声问道:“还有多少积压发不出的货?”

他的突然出现,给人以一种全新的感觉。老孟凭着多年的经验立刻意识到,也许这正是自己所盼望的人,于是很快抛下众人不顾,走过来对他说道:“货倒不多,还有十几车。对方工程任务紧,要求本月底送过去,所以不能拖。”

“往常也有这种情况吗?为什么会出现积压?”刘正荣又问了一句,他以前好象没听说过类似的事。

老孟解释道:“快到中秋节了,谁都想回家吃顿团圆饭,就把这一路丢开了。”

“哦。”刘正荣点点头,明白了原委。“又不是没时间了,赶紧拉着跑一趟,再远的道也跑回来了。”在他的记忆中,成年离家后就没有认认真真地过过一回中秋节。对它的重要性也从不在乎,也是到了现在他才记起近日内有个重大的节日。

尤振雄见他不知情,又向他透露一个新消息。“如果按平常的方向跑,也没什么。要紧的是现在把迪庆那边放在第一位。你不是号称青藏高原的兵吗,不会不知道那种地方的艰难。这时进去就得穿棉袄。这些等着回家过中秋的人,肯定谁也没准备,贸然跑一趟,不冻成冰棍也怕要掉几个脚趾。”

“既然如此险恶,为什么又不能缓几天,让人们有个计划,带上防寒的衣物,这不是正理吗?”

“军用物资,限期月底完成,一天也拖不得。”老孟不露锋芒地回答道。

刘正荣开了八年的军车,知道所谓的“军用”是什么意义,有些不过是某些调度人员为工作方便而设的名目罢了。“这不是已经拖了一天吗?军用?有办法,谁的东西谁牵挂。走,找他们商量去。”

他低声同老孟说了几句,老孟简单地把这两天的做法说了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没辙了。不过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师傅,又有了几分企盼。假如此时有一个人带头打破僵局,就足够了。这至少说明在今天的驾驶队伍中依然还存在有公而忘私的人。只要有人拉上一车先走了,后面的就好办。两人走进调度室里,把他们的设想向其他人员说明,马上有人摇响电话。

刘正荣见他没有更好的良策,就转身走了出来。外围许多等待着的驾驶员,眼看着这个年轻人进去同调度们商谈,从外表看还心平气和,没有大吵大嚷。这会儿出来了,该不会有什么新的方法了吧?人们抱着一线期望,殷切地盯着他。有些不认识的,就急着向旁边的人打听,这位是个什么人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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