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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做一场消遣。他们知道,怎么闹也白搭,不从这里开张发货票,就是省长的小儿子也不用想把山里的木料拉出一根去。
尤振雄费了老大的劲,挤进了早已超过设计负荷四五倍的办公室里。一路同认识的等待者打着招呼,顺便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平时这个站点有七八十个农民临时工装车,一般不会发生积压。近来要过春节了,人们争先恐后回家去,只剩八个人,所以没法周转。
派车处那个叫老孟的中年人不在屋里,坐在办公桌旁的是个年轻人,以前曾打过几次交道,觉得他办事利索,为人也热情。尤振雄就走上前,可一时记不起对方姓什么了,就顾作亲近的“哎”了一声。靠近桌旁,见桌面上横七竖八丢着二三十支香烟,不用说,都是前边有求于他的人留下的。
尤振雄大大方方地拈起一只,另一只手又伸到人家嘴边,把正燃烧的半截烟接了过来。这动作虽不够礼貌,却可体现一种特殊的近乎感,也好引起对方的注意。把自己的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将人家的烟奉还,这才开口问道:“你看我得等多久?”
那人这两天应付的都是诸如此类大同小异的提问,早已烦透了。何况半小时前刚与人吵了嘴,满肚子的气还没消呢。凭意气说,他根本就不想理睬。只是来人才到,问的是头句话,不能没个应答。他想了想,不卑不亢地答道:“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同样的问题。不用我一一解释了吧。就说那位老师傅,他昨天上午就坐在那儿了。”他指了指在一旁角落里正抱着竹烟筒“咕噜”的人。
“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吗?成天这样干等也不是个事。”
“办法?能想的都想了,就看你又来个啥高招。”那人冷笑地讥讽道。
“不是还有人吗?多给几个钱,让他们加紧点,多装几车嘛。”
“怎么跟你说呢。以前我也以为金钱万能,如今才实实在在的体会到它的贫庸。简单说吧,《水浒传》有个鲁智深能倒拔垂杨柳,不愧一条好汉。然而仅此一人而已,并非出个高价,那些泼皮就个个都能拔得起来了。听懂我的意思了吗?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出再多的钱,也不能把人变成大象,一人搬一根木头。”
“可以想法提高工作效率,让有限的体力尽可能多的得到有效的使用。”
“老生常谈,全无新意。”那人显得更加不耐烦,侧开脸去深吸了几口烟,缓过点气来又继续接着没完的话说道:“要是在往常,这几个人的任务是一天装三车,现在提高到五车了,还要怎么样。这个效率不算低了,从生理学的角度讲,已超越了体力的极限。从人道主义、劳动法保护的角度看,也没有理由再给他们加量了。”
尤振雄同他的看法可不一样,还在耐心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希望能够寻求到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我们面前的事实是:一边有人拼死拼活地苦干,一边却有人百无聊赖地磨洋工。就不能让他们动起来,相互帮一把,快点搞完了回家。”
“谁磨洋工?”因为尤振雄刚从外面进来,那人以为他说装木场的人偷懒,忙开口问道。还坐直了身子,伸长脖颈,从小窗口朝外张望。
“不用往外看,就看看眼前吧。”
那人明白了尤振雄的意思,故弄玄虚的大笑起来。“哈,你这个小秀才,真会开玩笑。是不是又要重演去年中秋玩过的那场戏,叫党员们站出来。唉,酗子呀,一个办法一回灵,萧规曹随不能行。诸葛亮的空城计称得上空前绝后的妙计了吧,然而没人敢用第二回。情况变了,环境变了,哪能以不变应万变呢。嘘。再说,我还没入党呢,恐怕连站起来号召的资格也没有。怎么样,你来动员几句。”那人的语言中明显带有几分愚弄和嘲笑。
“何必是党员,我们干的是日常工作,谁主持谁指挥还不是个干。”尤振雄不在乎他的挖苦,继续同他理论:“正是情况发生了变化,咱也跟着变一变嘛。你们有钱雇用临时工,眼下只是少了几个人,不算大问题。这里的人一下车全属闲人,都可以临时一下嘛。你有计划内的钱,我有多余的劳动力,组织大家干起来,顺理成章,于国于己都有利。”
“哟,看不出你还真有歪门邪道。发财有法,治富有方,要在农村你肯定是个优秀党支部书记,可惜这里是国营企业。怎么就盯着那点钱上呢?一头拿着国家的工资,一头又打零工赚钱,政策能允许吗。”
“有什么不允许的。干一份工拿一份钱,为的是加快运力周转,减少车辆积压。”
“也想在这里宣扬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就不怕钞票多了咬手?”
“为什么不呢。咱不做贼,心里塌实得很,怕啥?凭自己力气挣的,有什么不敢拿。非但不怕多,越多还越高兴。”
“见钱眼开。这是不可能的。你懂得啥叫修正主义吗?这就叫修正主义。”
“虽不是万全之策,应急嘛,也不妨试一试。”一直躲着没有露面的老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说道。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几天来急得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刚在外边转了一圈回来。听到屋里又争了起来,他也不急着进门,在门外听他们争执,这回的声调倒不象平常八九成尽是窒人气息的火药味,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当听得双方辩论将陷入僵局,赶紧分开众人,挤进小屋里。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如今的农民甚至可以丢下责任田不管,进城打工。说是政策提倡,先富后富早晚都要富。我们不干这么绝,保证完成本职工作,业余时间干上一点,我想不会有大错。”
年轻职员见突然冒出个人来,支持对方意见,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在后边拉拉老孟的衣襟,悄悄地提醒道:“以前没干过,还是小心点。要不要回去请示一下。”其实在这小小的屋里,还有什么声音能瞒过他人。一瞬间小屋里静得出奇,连大竹烟筒也销声匿迹,只有桌上的小闹钟的嘀哒声是没法控制的。——大家都在关注他们的对话。
“请示?”老孟不屑地摆摆手。“来回一趟,讨论几天,等批下来,大年三十过了,又该过小年了。到时候,人工回来了,又要批示什么用?现在要的就是时间,你看,讲这一堆话,太阳又偏西了。这时间谁能等呀。”
众人的气氛为之一动,却还没有人高声说话。
“酗子,你的建议不错。”老孟朝尤振雄说道:“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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