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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一紧张,我就在想怎么解决了。这事也想到一点,只是旧观念太重,没能往深处去。只觉得动员大伙干义务工挺为难的。说到钱嘛,一接触经济就怕犯错。今天,你一下捅开,想想也没啥。其实都是一回事。干!管他娘的。实在不准干,就算应急措施,过了这关再说,以后不干就是了。”
年轻人又给他个暗示,这回没说什么。
老孟不理睬,冲着四方八面的人群一拱手,用戏剧电视里旧时文人的风度说道:“各位老师傅,小师傅,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江中只管行。这下子咱们都拴在一块了,谁也逃不出干系。你们凭良心说上一句,这主意怎么样?”
人们你看我,我看他,豆大眼睛变成瓜。静了有一分钟,才有个中年师傅带点试探的口气迟迟疑疑地说道:“我看行,能解决目前的问题。”
也有人提出疑虑,“可是,谁有本事装呢。象那位小同志说的,钱再多•;•;•;•;•;•;”
他马上遭到了来自四方的攻击。“你呀,真是属木头的。一个人装不动,十个人呢?你帮着我,我帮着你,大家装好了一起走,多好。”
很快的,大家的思想基本统一了。老孟高兴地笑道:“好,有你们撑腰,更没啥可怕的了。就这么干。上面问起来,由我出头顶着,将在外君命还有所不受呢。”这个远离总站的林区站点,一切事务他作主,没什么再商量的了。他拿起桌上的大茶杯,喝了几口水,下定了决心,转向几个手下人,开朗地说道:“定下了。办公室只留一个人,负责起票调度所有事务,其他的从明天起,都参加装木料。哈哈,挣几个压岁钱,回家好过年。”
他的决定来得这么快,着实出乎人们的预料。
“真决定啦?”手下坐惯了靠背椅,吸惯了百家烟的人员担心的问道。
“怕啥?对了,再加一句,不搞强制,不愿去就不去。有什么头疼腰酸胃溃疡关节炎的,趁早说一声,留着看家就是了。过后领导追查下来,责任是一点没有的。当然,钱也是一点没有的。怎么样?话说完了,你们去不去?我是要去的。”他说得那么坦然,好象一下年轻了许多。“酗子,你叫啥名字?”所有都办好了,他才想起提建议的年轻人。
尤振雄见这位老师傅如此直爽利落,敢作敢为,也很高兴,听他问起,忙回答道:“我叫尤振雄。”
“噢,尤振雄。”老孟认真打量了一番,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四车队的小秀才,对不对?是有两把刷子。昨晚才听喧说的。那么,前段的‘中秋风波’是你写的了。”
“不是。”他一时没法讲清,又转回到刚才的话题。“老孟师傅真是襟怀坦荡,深明大义。干,都干。”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年轻发货员也一改方才的态度,大大咧咧地插了进来。“老孟,你年老体弱,又是头,看家就是你的了。我们都去。哎,怎么为啥这样看我?”他朝着屋里的驾驶员们说,“不相信?其实我只是沾上经济心里多了点悬乎,既然老孟敢承担了,我又怕啥?你们以为我不喜欢钱?说实话,我比谁都喜欢,只是没处找而已。过年了,弄它个百八十块的,给媳妇买两套新衣服,给老爷子提两瓶茅台酒,人人夸我能干,这种美事谁不爱。”说得大家都笑了。
“说干就干,这就动手。有不怕吃苦,不怕拿钱的都站出来。”他站在尤振雄的旁边,扬手号召道。见响应者廖廖,又说道:“怎么,看不上咱?告诉你们,可别小看人。坐办公室比起坐驾驶室,都差不多。不信到外面那些老粗的木头面前比一比,保证不打抖。”
好强的青年们有些不服,争着要动手。人们的气氛越说越活跃,相互商量起来,一伙一伙地站出来,“走,屋里说再多也是空话,有能耐到现场去论英雄。”
“慢点,慢点。”尤振雄忙拦住他们,急急说道:“不能只顾自己,年轻人要帮老师傅。”
“是的,是的。”老孟也说道:“一开头尽量想得周到些,免得后面出乱子。大家先别急,再听我罗嗦几句。坐下,坐下。”他来往穿梭在小屋中,使众人都重新坐下,只剩他一人站在中间。
“我想,有个计划组合为好。不要搞乱了,否则一拥进来,就是装好了,车子也出不去,还是解决不了问题。我这样安排你们看行不行?现有的八个临时工,分成四组,他们有经验,又是固定人员,由他们负责,四组同时装。外边已经排成的车队嘛,原则上不打乱,按秩序四辆车一组,依次进来。这样,司机加上临时工,加上我们这里的人,大体十人装一车。万一遇上有老师傅装不动的,也不要硬撑着,来跟我说一声,由我来想法调配。另外,宣布两个规定:一,后边没排到的尽可以上来参加,装好的立刻就走,不许停留;二,装车费一车五十元,定死不讲价的。十人装十人分,二十人装二十人分,落实到每个车,现装现兑,不打折扣。”
“好。”下面一片欢呼声,群情雀跃,笑逐言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可是体现我们工人阶级大公无私,互相帮助大好风格的时候了。还有,我提醒一句,千万别要钱不要命,拼过了头了。平时没干力气活,猛一上手,容易闪了腰啦,扭了腿啦,大家小心点。”
“行了,还没罗嗦够哇,快开始吧。谁会这么傻,连命都搭上的。”
“我有三年没在家过年了。今年我要把这儿挣到的压岁钱全包给宝贝女儿做红包。对,能挣多少就包多少,让她也高兴高兴。”有人已筹划着这些份外的钱如何花费。
“我要给我那位买双外国高跟鞋,越高越好。嘿,还要交代一句,歪了脚可别找我。”
“干脆买双法国的巴黎舞鞋,光踮脚尖的。”
“嗨,那叫芭蕾舞。”
“都一样。”
“哎,那我可亏了。”一个酗子突然叫道。 “我的车在前边,挣不了几个。”
“又是个木头,这种帐也不会算。再来呀。”
“说得是。今晚连夜赶,两天跑到,卸了再来。”
“妙极了。”
轰笑声一直延续着,静不下来。老孟只好提高声调,大声说道:“定下了。现在天快黑了,先吃饭。填饱了肚子,伫木场上见。说干就干,来个挑灯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