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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总工会发下一个文件:决定颁发今年的“五•;一劳动奖章”。这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国内最高的奖项。如此光彩的荣誉,对于常年劳作在生产第一线的人们来说,具有相当强的吸引力。文件下来没多久,经过基层工会的广泛宣传,加上外出人员的口齿交流,人谈人论。很快的,整个总站的全体劳动者,包括那些几个月都不回队打个照面的“野战兵团”的人,都知道了。
现今人们的经济收入大有增长,早不是前几年那种几沾口水数钞票,讲价不肯让分毫。贫穷潦倒最光荣,有钱只敢梦里笑的扭曲的变异场面。改革开放不仅在政治上拨乱反正,在经济上也建筑了崭新的观念。想多拿钱,须多干活,这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国家正式承认,广大人民群众也无可置疑的自愿接受。事情就是这样有趣——当年搞“政治挂帅”时,各种闪光的先进名称扬手可得。可是注重生活的百姓们,爱红烧肉远比爱大红花更甚,对空泛的名义奖励却腻味了,希望能得到的具体的利益,哪怕几张一捻知数的小钞票,或是实用的锅碗被毯。而不是那比车窗都大的辞藻华丽,气势铺天的大红奖状。几年来经济利益落实了,大家又想能得到个高级别的正式奖章。它将记载着自己这辈子辛勤拼搏和超人功绩,标志着今天的光荣和历史,告诉家人,告诉师长,告诉朋友,告诉后辈。
高级别,高到哪个级别呢?无须言表,各人心里清楚,当然是越高越好。能评上全总站的先进工作者就不错,几千人中高出一头,就够光彩的了。要是能评上全省交通系统的标兵更好,几万十几万人中拔出来,岂不荣耀倍加,连妻子儿女,父老乡亲说起来,也觉得脸上有光。若有幸评得上全国劳动模范,象四队长易天昭那样,那就更是好上加好。
但是,这些都是要花费时间,耗出力气的。不象百米赛跑那样,听到口令,拼出所有体力猛跑一阵就分出胜负。这是靠多少年一天一天苦干实干积攒的。自家是啥模样自家最清楚,回头看看近几年的旧帐,和前后左右的师兄师弟比一比,同东南西北的乡里乡亲赛一赛,能排在哪个档次谁都明了。虽然说出口有点丢人现眼人人都喜欢争几句,其实心数不由争。
这事情热了一阵子,渐渐又凉了下来。如今评先进,光嘴上叫得响不行了,靠背语录讲活学活用没人听,唯一靠的是真本事。谁在那个等级,各人所在的单位都有记录,别看发黄的粗纸一声不吭,拿出来翻翻什么都知道。好的差不了,坏的逃不掉。谁也不用争,谁也不用吵。千里颠簸苦,历历皆知晓。只售嗟叹丸,不卖后悔药。
过了两个月,渐趋平静的人心又被一块石头激起了百尺波澜——一车队的纳西族驾驶员吴明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了!整个下关总站都为这消息感到冲动。吴明?不就是那个路上常见的不哼不哈的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吗?听说去年中秋还在林区闹了一通,被车队党支部批得丢盔弃甲,差点开除了党籍。后来做了三次深刻的检查,痛哭流涕,到处找人帮写了一份两千字的书面检讨,才算过关。这样思想落后觉悟低劣的山里人,居然也能评上劳模?有人以为太意外了,有人又觉得无可挑剔。看看人家所做的贡献吧,谁能比得上呢:八年完成了十二年的任务,平均每年有六个月要超万吨公里。而车辆却没有损伤,保养按时按质,从未发生过大小事故。累计节油7543公升,差不多又够跑半年了。
一车队因此感到光荣,曾为他丢尽了脸的党支部,一夜间又翻身开放,人欢马叫,书记见人就说,到底是老家伙能过硬。党支部、工会、团支部号召全队人员以吴明师傅为榜样,在下半年掀起一个努力生产的新高潮。各车队也闻风而动,人人憋足了劲,跟着赶了上来。
尤振雄将车子开进车间,准备搞个例行保养。这两天在路上跑着有点不顺当,要检查一下。他找金山嫂办完了手续,把保修单交给白丽仙,就什么也不用管了,没想到与车间姑娘打交道还有这么多好处。两人在唠家常话时,就把所有应该讲到的都讲到了。
离开了车间,他去工具间领了把大扳手,然后转到了宣传科。他是这里的常客,无论“桃花园”还是“水晶宫”都有相识,而且大学生们对他都有好感,见谁都要停下应付几句。
走了好一阵,才来到科长办公室。于新民在科里工作很出色,最近被正式任命为宣传科的科长。尤振雄是几分钟前才从科员的口中听说的,他有几分惊讶,更多的是为朋友高兴。走到跟前,稳了稳神说道:“老于,这么大事你也瞒着哥们。以后也该称呼于科长啦。”
“别,快别这样。”于新民急忙摇手,立即起身到附近没人的桌旁,提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自己旁边,请老友坐下,又忙着一般待客的茶水和香烟,转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诚恳地说道:“老尤,你要还承认咱们三秀才的哥们义气,还保留老朋友的交情,就千万别那么叫。你那么一叫,旧情旧谊都疏远了,是不是?其实我想过,那时我们三人,谁过来这位置就是谁的。假如当时李明波硬要拉你,一年下来也基本是这个样。不知为啥他软了一把,这运气就落在了我身上。用诸葛亮的观点分析,并非人为,纯属天意。”
坐在室内另一端埋头审稿的一个姑娘,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抬起头来凑趣。“依我看呀,凭老尤的水平,到省里宣传部里当个部长副部长也绰绰有余,你说呢?”惹得屋里的人都笑起来。
既然提到了三秀才,尤振雄不免又要问起另外的一位。“这段时间,老胡常来吗?他那件事有何进展?”虽过去几个月,心里还记挂着那次与红梅在半道山坡上同他有关创作和上调团委的谈话。
“常来,三天两头的往这跑。前几天还来过一次,你那个‘红十字’初步定稿,也放在这儿了。”于新民从抽屉里拿出两页纸,摊开放在桌上。“叫我给审查审查,提提意见。我哪有那能力,还是你自己过目吧。说到那事,基本已成定局,考虑到觉悟水平和工作能力还需要提高,可能会让他参加一期党校的学习,原本准备安排在夏季班的。他提出不要影响下半年大庆演出的创作,因此推迟到秋季班。”
尤振雄拿起乐谱看了看,是用简谱书写的。从那流利洒脱的笔画,一眼就能感觉到作者老练的经验和技能。在办公室里,他没好意思唱出声来,一时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他的动作够快的了。我一下也难定论,还是你找几个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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