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甭管玉破禅听说了什么，总之今晚上玉破禅的所作所为更得金老夫的心,等金阁老带着金蟾宫、严颂、金折桂从沈家撤回来,就瞧见玉破禅做小伏低地给金老夫说笑话。

哪怕是金阁老一群不意,金老夫也觉得找回了一点脸面,至少,她没叫瞧见冷冷清清的可怜模样。

打发走了玉破禅,金老夫不禁又惦记起来,直到躺床上后,才说：“看着是个好孩子,要是跟魁星一起留京里该多好。”

金阁老躺床上翻了个,先不耐烦搭理她,待被她捅了两下,才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要想管她一辈子，能活得比她久吗？”将了金老夫一军，看噎得金老夫半天不说话，就又道：“先别搭理破八，钱家老宅替买下来，先忙着湘桂、朝枫、朝松的亲事，慢慢瞧着破八京里干什么。”

金老夫心里怅然，年纪大了，原本睡的就少，翻来覆去，总想着玉破禅说金将晚悔恨大半辈子的事，又对金阁老道：“魁星她爹能怨什么？他跟魁星她娘两情相悦，不是成全他们了吗？”

“……成全之后，他们就不两情相悦了。”金阁老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用力地咳嗽两声，等着金老夫再来反驳他，半天没等到金老夫说话，就劝她：“何必一直做坏？撒开手，看破八怎么去劝他家里头，不想叫他跟魁星成亲，他家里头更不想。”

“魁星哪里不好？他们家凭什么不想？”金老夫立时来气了，京里多泼辣的丑姑娘都能嫁出去，况且金折桂要恬静的时候比谁都恬静。

金阁老再次翻身，先不肯搭理金老夫，此时忍不住再说一句：“等着瞧嘛，玉家一准想叫做恶，怎么就想叫他们得逞？”

“……那先不理破八？”金老夫试探着问，她心里是不怕做恶的，可是，她得等玉家先出了恶后，再露面，才能叫金折桂知道她这祖母的好。

“嗯。”

金老夫闭上眼睛，嘴才张开，就听见阁老的鼾声，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第二日一早，告老的金阁老优哉游哉地去金家学堂里转悠，金老夫房里，等儿媳孙媳孙女都到齐了，才扶着丫鬟出来，一眼瞅见宁氏红肿着眼睛、冷氏脸色也不大好，就问：“莫不是们大嫂子大伯母回来了，就愁得红了眼睛？”

“哪里的事，大嫂子回来，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冷氏强撑着笑脸。

金老夫哼哼地一笑，看金折桂拉着小星星凑到她跟前，又见此时小星星已经不怕生只好奇地打量她。

“星儿认出是谁了？”金老夫笑着问。

“祖母？”小星星被沈氏教育许久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地说出了“祖母”二字。

“好孩子。吃饭吧。”金老夫笑道，待吃了饭，见沈氏说要叫金洁桂帮着收拾行李，就叫沈氏把小星星一并带走，留下金折桂坐着说话。

金折桂想等金老夫提起玉破禅，奈何金老夫就好似把玉破禅忘了一样，一句也不提他，“祖母，昨儿个破八过来……”

“还没进门，就开始问了？”金老夫不悦地说，“放心，老婆子没折腾他。”

“折不折腾他也没什么，就是，那事跟他说得怎么样了？”金折桂手上剥着桔子，凑到金老夫跟前，堆笑问。

金老夫啐道：“没羞没臊，以后不许再提，仔细叫听见，不用出门，多难听的话，都能听见。”眼瞅着庞铮家的进来了，就问：“有打听过破八做什么过来吗？”

庞铮家的笑道：“有，今儿个几位少夫、还有不少丫鬟媳妇都去买香料去了。”

金老夫笑道：“要是也去卖香料，如今也能赚上不少。”伸手推了推金折桂，“听见没？要没拦着，不出家门，就能被唾沫淹死。”

“还是祖母对最好。”金折桂心里没底，脸上的笑也有些生硬。

“小的瞧见二夫叫给严少爷送了茶叶、点心。”庞铮家的不知道这事要不要紧，到底还是说了。

“不管二夫。”金老夫心知冷氏没想把金湘桂嫁到大富大贵家，不然也不会拖到时到今日还没给她定下；如今冷氏瞧上了严颂，严家却未必瞧得上金湘桂，毕竟金湘桂那性子实太闷了一些，总之这事她不管，由着冷氏折腾去，“魁星也回房吧，别成日里惦记那些有的没的，把针线练一练才是要紧。”

“是。”金折桂磨磨蹭蹭地向外去，听见金老夫问庞铮家的“媒、冰什么时候过来”，心想莫非金老夫想专横地直接给她定下家？昨晚上他们从沈家回来，不是瞧见金老夫跟玉破禅一起说笑吗？

进了沈氏院子里，就瞧见金洁桂给院子里的丫鬟、媳妇发针线，进了屋子里，才见沈氏教导小星星说话。

“这么快就回来了？”沈氏还以为金老夫要叫金折桂捡佛豆呢。

“祖母那边有事。”金折桂搂着沈氏的臂膀，期期艾艾地问：“母亲，说祖母叫媒婆冰来，该不是想直接给顶下吧？”

沈氏伸手金折桂眉心一点，心叹到底家才是亲的，事到如今，金老夫也没跟金折桂说句重话，“以为家里只有？上头的哥哥姐姐还没着落呢。”

金折桂赶紧沈氏耳边道：“那严颂呢，二婶子好像看上他了。”

沈氏拿手拨了拨金折桂的鬓角，“她看上了也没用，严邈之说叫们替他们相看，但到底咱们不能直接替他找了儿媳妇，到底如何，还要看严邈之他们家的意思。”

“……昨儿个，瞧见严颂多看了灵纤姐姐一眼……”

沈氏伸手金折桂手背上一拍，“不许胡说。”眼珠子一转，想起沈席辉也恨喜欢严颂，昨儿个更像是有意叫严颂去看沈灵纤的，赶紧问白鹭，“颂儿呢？也去书房读书了吗？”

白鹭赶紧道：“严少爷一早就去玉家，说是要跟玉九少爷商议要事。”

“哦。等他回来，叫他来这一遭。”防之心不可无，沈氏心知严邈之是宁可要金折桂这样野的儿媳，也不肯要金湘桂那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未免当真被冷氏得逞后，严邈之一家心里埋怨她，她得未雨绸缪，先提醒严颂一句。

“二夫过来了。”白鸽门口提醒道。

沈氏推了金折桂一下，金折桂赶紧去窗口看，瞅见冷氏进来后，先去盘问金洁桂，才再向这屋子走来，立时离开窗口，又向门边去迎接。

“大嫂子买香料没有？们房里多，要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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