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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能静得下心来。
一局棋下到三更时分,宜幸还是兴致高昂。数一数他所执的黑子,笑嘻嘻地认了输:“又输给你了,意栖不愧是整个乜家最会下棋的,从你十五岁初通围棋至今,好像家里还没人能赢得了你。”
“三爷,你也不赖啊!每次都只输我一子。”意栖一边捡着三爷所执的黑子一边与他闲聊,“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三爷你,玩,你就精神百倍,一提到做正经事你就瞌睡连天,那么些个聪明就是不放在正事上。”
“在我面前哪儿有什么正事?我都不是‘正室’生的。”
他满不在乎地拿自己的出身开玩笑,“你可别忘了,我亲娘出自青楼,当不了正室。我这个庶出,自然也上不得台面。乜家已经有三个很能干的兄弟,多我这个只会玩乐的败家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反而能衬托出那三位正室所生的少爷何等不凡。”
有时候意栖真的很怀疑三爷的放荡不羁全是扮给众人看的,他总觉得三爷粘上毛根本比猴还精。
就拿下棋来说吧!全家上下,除了二爷没和他对弈过,其他但凡会下棋的,棋艺皆不是他的对手。大爷和他对弈,一盏茶的工夫就溃不成军。四爷强些,能下半个时辰。最强的数梓爷,不到最后看不出胜负。
唯有三爷,永远只输他一个子。
都说黑白之间蕴藏着大智慧,有这样大智慧的三爷不该是今日这般。
偏他败家的程度也同样惊人,喝酒、去青楼、爱啥买啥,他下手都狠着呢!凡是他喜欢的东西,再高价也要买了来。什么刺激玩什么,若不是梓爷明令赌博者逐出家门,估计乜家早就被他抵到赌桌上去了。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宜幸的打趣拉回了意栖飘忽的思绪,这家伙嘴坏手贱,还动不动就爱粘上他的身,难怪乜家下人中间总流传着他俩断袖分桃之说。
“三爷,这么说咱们家的大夫人真的会是个满人?”
“这个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二哥。”
黑子已经被意栖全部捡进了棋篓,宜幸大掌一扫,白子尽落入他的掌中,“还有二哥那蹊跷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