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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子然想了一下,皱纹问:“话虽如此,但是这种事儿网上查一下也就清楚了,哪有人每天就做一个梦的?那人不得疯啊?”
计子然说的没错,人的梦充满了象征性,具有不确定性,梦里营造的内容每时每刻都在根据大脑皮层的活跃度进行变形。也就是说,在一个人经历一件大事件的时候,这件事儿以及事情导致的情绪可能会延续一段时间,情绪和事情虽然一样,但梦境中的体现会不尽相同。王天然上学的时候,因为压力大和学业忙,就不止一次的梦见过追火车。同样情绪引发的同样的梦境,会有不同的变化,王天然跑着追过,骑自行车追过,骑驴追过,反正都没追上。
“我们假定它是梦,那这个梦有细枝末节的变化么?”王天然问。
“我下楼去找声音源这算么?”计子然的反问让王天然陷入沉思,他以为王天然默认了,继续回答“那没有。”
如果这是梦,计子然下楼寻找当然是梦境变化的一种,但是纯靠计子然刚才一番不太详细但是又颇为絮叨的描述,王天然没法完全看到全貌,反而让他的脑子渐渐打劫。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梦的内容,有无限种可能。
王天然觉得累,他闭上眼睛,开始不断的揉按两眼间的睛明穴。
“王……王老师,我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计子然声音压低,试探的问。
王天然抬头看计子然,问:“方便问一些你的个人信息么?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说。”
计子然点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自己开一个外贸公司。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
“平时很忙吧?”
计子然说:“还好。已经步入正规,手下也有几个得力干将,不像刚开始那么劳心劳力了。”
王天然点头想了一下,问:“你结婚了么?”
计子然笑了笑:“快了。”
“所以你现在和父母一起住?”
“啊,不是,我和女朋友一起住。”
计子然的话让王天然想起了林嘉曼,心中一阵刺痛。“那……”王天然强打起精神“你说你睡觉听到铲土的声音,以及你半夜下楼去查看这些事儿,告诉过你女朋友么?”
计子然说:“告诉过。女朋友说我神经病。”
“那她知道你半夜醒来,包括半夜离开家这事儿么?”王天然继续追问。
计子然想了一下,说:“我女朋友睡觉比较死,闹铃有时候都不好用。上班还经常迟到。不过我半夜下楼那一次,我女朋友说完全没有察觉我离开床。”计子然脑袋一偏,说:“说到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儿,就是那天半夜我下楼找声音么,在树边站了一会儿,强打着精神抽了支烟,还是特别特别困,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完全忘了我自己怎么回的家。”
“那你身上的衣服呢?你不是说穿衣服下楼的么?”
计子然想了一下,说:“我好像是穿着下楼回来没脱就睡了。”
王天然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综合下来的信息是,计子然的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一个跨国企业的老总,自己国外留学的时候,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现女友,也是他的未婚妻,两个人相处一年多,现在同居,预计一个月之后完婚。计子然回国以后,在父亲的帮助下自己成立公司,公司运转不错。之后便是关于他一团乱麻的梦境。
王天然揉了揉太阳穴,对计子然说:“我分析可能是你工作压力太大,导致夜里总处于深浅睡眠交替的状态,这样吧,你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看看情况,如果还是有问题,再来找我。”
计子然也别无他法,结账离开。
好在,计子然的梦只是一个比较奇怪的梦,没有恶鬼,没有怪兽,不属于噩梦缠身的情况,有些情绪属于阶段性的,情绪度过这个期间之后会减弱消散,梦的内容自然也会跟着转换。
王天然预计计子然可能会过两天才会来找自己,两天,也只有两天。
两人见面后的第三天,计子然登门拜访。王天然正在治疗室里玩手机游戏,刘佳敲门进来,说外面有一位计先生找。
王天然没想到会这么快。
没等刘佳回去请,计子然已经跟了进来。
刘佳出去后,王天然请计子然坐下。“王老师,我回去按照你的吩咐做了……”计子然用一种欲哭无泪的声音说:“还是会出现那个声音。而且这一次,我很确定,我熬着不睡,听不到那个声音。”
王天然盯着计子然想了一下,说:“介意不介意我给你做个催眠?”
计子然说:“一切听你安排。”
计子然躺在治疗椅上,根据王天然引导,仔细聆听钟表秒针的声音,他似乎能分辨出来,秒针每一下发出的声音,都不太均匀。
一个晃神,计子然的身体被黑暗淹没。
王天然眼前一片漆黑,他清晰的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以及窗外传来的有节奏的铲土的声音。王天然睁开眼睛,旁边的女友睡得正酣。他轻轻起身,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衣服,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王天然走出卧室,站在卧室门外闭上眼睛。
卫生间的水龙头慢慢有一滴水滴落,打在水盆的里,发出“啪嗒”的声响。冰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王天然走到客厅,客厅与卧室朝向一致,为了通风,客厅的窗户轻掩着,露出一条缝。
怪声依旧还在,像是打节奏一般,一下接一下,不急不缓,王天然走到客厅的窗户前,低头往窗户外望去。小区里的地灯还亮着,只是灯光很昏暗,影影绰绰的勾勒出一条石子小路。从客厅的位置,只能看到槐树的树冠,看不到槐树根部的位置。王天然确信,声音来自树冠盖着的位置。
王天然熟络的饶过茶几,从客厅的餐桌上拿起一盒烟和打火机,也没换鞋,轻轻合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