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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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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良田,永保丰收,农夫绅粮年年笑脸,人民安乐。

霍仁帆乘船来到望龙门,下了船,虽说是水急滩多,行走烦难。也不过一天的行程。回头一望,风和日丽,碧空如洗,两江汇流,荡水横骞,如卧龙蜿蜒。江深流速,其势汹涌,好个重庆城:只见长江千帆竟渡,两河岸边泊舟鳞次,遮天蔽日,纤夫们号子声阵阵,此起彼伏,空谷回音荡漾,码头上的苦力上上下下,摩肩接毂,熙来攘往,一片繁忙,居民濒江瞰流而不下万家,高下鳞茨,悬阁吊楼,曲户旋分,千门万牖,招幌缤纷,老板帐房,摇扇喝茶,喜笑颜开,远远望去,但见长江浩浩荡荡,浑赤如血,奔涌而去,嘉陵江则碧波含绿,清澈如玉,荡荡而来,到朝天门合流,如赤青二龙绞在一起然后滚滚东去。水天浩荡,对岸山峦叠萃,烟雾四塞,雾气氤氲,上了一坡梯坎,只见五步一阁,十步一楼,梵宇宫衙,气势磅礴,有钱人坐着滑杆、轿子、无钱徒步行走,酒店,客栈幡旗招展,吆喝之声不绝于耳,也有那串着铜铃卖膏药者叮叮当当之声四起,霍仁帆走上正街问一路人说:

“先生!麻乡约在那里?”

“酗!我看你身体单薄,到麻乡约抬滑杆吧,可能抬不起哟!照到这条路对直上坡,再下坎到大溪沟便到。”

“谢了!”

霍仁帆顺着路走,果然是上坡,又下坎,途中扛担络绎,车骑相望,擦肩接幢,酒楼上宾客满座,划拳猜令,酒肉飘香,妓女楼上,欢声笑语,花枝招展,吆喝声、喧闹声,戏楼上的击鼓打锣声,此起彼伏,走了半天到大溪沟。整个正街都是麻乡约的,正殿巍峨矗立,青砖碧瓦,气势宏伟,金碧辉煌,艳压群楼,门额一扁金字铜底招牌“麻乡约”三个大字,耀眼夺目,两扇铜铸大门不同凡响,门楣精碉细琢的是川戏连连,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翩翩如也,天神龙王,活灵活显,栩栩如生,大堂里外,熙来攘往,毂击肩摩,那进出的轿子,滑杆,更是络绎不绝,如蚁搬家。进入大堂、四方井、百柱千门,悬列其中,曲房邃阁,列户分窗,玲珑宛转,无不透明聚隙,轩豁透爽,八窗掩映。

客人来来往往,门庭如潮,有钱人坐轿子,平民则坐滑杆,两根斑竹做竿子,两竿间距两市尺,两头捆以木板放脚,座位上撑着布蓬,以避日晒雨淋,一架滑竿两人抬,轻便快当,转弯抹角,灵活自如,平原大坝,崎岖山路均可行走,夫子坐在柜台后,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凡来客人自有知客专门搞接待的,那知客是长相清洁的,穿着光鲜,见人说人说话,见官说官话,知客是不做其它事的,专门招呼客人,一客人进来,知客马上搭白说:

“客官!请坐!上茶!”

跑腿赶紧端来盖碗茶,急步如飞,知客满脸堆笑地说:

“我们红、黑两起都拾,红是抬活人,黑是抬死人,客官上哪里呢?”

“撞你妈的鬼哟!看到老子是活人……”

“客官冒犯了,对不住,对不住……”

知客赶紧赔小心不是,以手还摸抚客人的衣服,客人喝了一口茶,气才消了一半,说:

“老子运气来登了,要到成都去当官,好多钱,几天到?”

“客官!恭喜!恭喜!由重庆起程至成都约需十二天,轿费为十三元,若是雨天顺延,轿行有言在先,赶站不赶伴,行程五、六天时客官应给轿夫打牙祭一次,不多,每人半斤猪肉,如遇险路和翻山越岭时,还需打一次牙祭,肉量由客官自定。”

“好说!只是不要误了我的行期!”

“客官定了!”

“定了!”

掏十三块大洋,夫子收了大洋,喊到:

“王狗!李猪!”

“夫头!”

“这位客官上成都,一路注意安全,清洁卫生每人用鸡毛掸子多打扫几遍。”

“夫头!这是自然的,何须杂服!”

夫头见生意成交,即开出红单,上面注明轿子起吃地点,同行数量和轿夫的姓氏,人数力资以及随带行李件数,交由客官,以备随时点验,待抵达目的地后,客官在此清单上签注意见,退给轿夫回交轿行,方才手续清楚。客官坐上轿子,王狗在前,李猪在后,抬起,为了动作协调,前后合脚,快慢得当,行止一致,二人喊起了点子,其音节押韵,顺口流畅唱起:

“哎!起!起!

平洋大坝,不要害怕!

平洋路,快走几步!

平路轻松,后面跟踪!

抬头高望,要跋坡!

陡坡陡上,力要用上!!

懒洋坡,慢慢梭!

稀泥巴,不踩它!

溜得很,要抓紧!

……”

王狗、李猪抬着客人而去,霍仁帆看在眼里,几个夫头看见他,却爱理不理,知客都是眼尖之人,一看打头使知是不是客官,霍仁帆便问:

“大哥!我找一下你们老板陈洪义!”

“嗫!你酗癞八狗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大老爷是谁人都能见的吗?走吧!”

“哥子!我有老师引荐信!”

“哎!我说:我一天要见象你这种死缠不要脸的人有多起,都说有引荐信,滚吧!”

“我老师是杨建廷!”

“什么?”

一人身穿绸缎,光彩四射的瘦子从里屋出来,问到:

“你说你老师是杨建廷?”

“管事!不要听他吹,一天到晚我要遇到好几个这种人!”

“吹不吹拿出引荐信便知!”

原来此人便是麻乡约总管事吴鱼天,人称袖珍算盘,随身携带的象牙银框小算盘随时摊在手板心上拨弄,得心应手,此人薄嘴皮,白净皮肤,大眼睛,年龄也不上五十岁,十指快捷如闪电,没有一帐房先生算得过他,原来陈洪义已老了,全部业务交由继室陈四老太婆与吴鱼天主持经营。霍仁帆拿出信来,吴鱼天接过一信封,抽出一看:但见其言辞神彩飞扬,博古论今,书法笔风飞动,字体苍劲有力,一纸千金,吴鱼天不由惊叫:

“此非常笔也!你叫什么名字?”

“霍仁帆!”

“噢!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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