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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珍妃娘娘吉祥。
曹公公起身吧,跟我哪有这许多礼数。
珍妃屏退了左右,曹守敬摘下头冠,露出一头乌发,浓密的有些虚假。珍妃轻展了个身段,打开妆奁,取出两片假须,扭过来粘在曹守敬唇上,笑说,我还是喜欢有胡须时候的小敬子。
曹守敬也不着恼,笑吟吟的任她摆弄,这胡须做的精巧,莫不是用娘娘的秀发作成?
哪有这样浓黑的头发?你就兴明知故问。
曹守敬哈哈大笑,中气十足,难怪这假须上满是娘娘的香味,说罢将珍妃推倒在玉榻上……
珍妃满足的吁了口气,替曹守敬揉捏右手手指的骨节,嘴里莺莺燕燕,多是些市井俚语,听起来有些不堪。
那慕香是何许人?珍妃突然歪起头问。
曹守敬从她胸前抬起头来,道,这女子是九王从江南寻得的,给皇上说辞唱曲。
说辞唱曲?
就是说辞唱曲,不管其中有无深意,你我都须得提防。
又是九王,你为何不想当初杀颐王一样除掉他。省的他三番五次的碍我们的手脚。
你一个淫妇知道些什么?九王岂是池中俗物?不说他身边藏龙卧虎,但是他本人在朝野的威望,又岂是我们一时半刻奈何的了的?
我欢喜你唤我淫妇。整天娘娘娘娘的,我听着都觉得厌烦。
我可警告你,在宫内,你最好收起你在玉魂楼那些市井言语,你现在是珍妃,不要忘了我当初从玉魂楼带你进宫的用意。
是,是,我一时也不敢忘了。
哦?那我问你,皇上有多少时日没有碰你了?
这……他疯疯癫癫的知道些什么?疯木头一块,压根就不懂得这女人的妙处。
不懂得?我告诉你,皇上昨日就歇在慕香的住处了,你可知道?皇上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怎么会不通女色?他不碰你,自会去碰别人,难道你要留着你那话儿结蜘蛛网?你好自为之,再如此浑浑噩噩下去,别怪我不念往日情意。
是是,我以后用心就是。
好了,我该起身来,九王约我晚宴,我要去会会,你洗干净身子,等皇上临幸。
是。
珍妃侍候曹守敬穿戴好,自己光着身子,半坐起来,对着门口骂道,没行货的阉货,就知道聒噪,终有一日,让你舔老娘的脚趾。
廷素来到珍妃寝处,提着蟋蟀笼子,叫道,快快快,大屁股珍妃,我的姽婳将军今日要大战你的所谓常胜勇士。
珍妃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补了妆,分外妖娆。
是是是,皇上。不着急不着急。要想跟我的勇士斗法,先要过得了我这一关。
啊?那不行,我这姽婳将军怎么斗得过你大屁股珍妃,再说,你也进不了笼子啊?
珍妃并不着恼,笑道,不是,是皇上你跟我斗,你要赢了我,我自然让你的姽婳将军跟我的常胜勇士斗上一斗。你看怎样?你是不是害怕了?
怕你?哼,我哪有怕过谁?当年御驾亲征的事都干了不少,会怕你一个大屁股?来来来,你说怎么斗法?
珍妃很快褪去所有衣衫,露出肌理,媚声道,老规矩,你赢的了,就斗。要是你输了,你得继续跟我斗。怎样?
廷素有些为难,但看了看笼子里的姽婳将军,一咬牙点了点头,飞身上榻。
珍妃得意的笑出声来,躺平身子,承接雨露。
慕香总是不能适应宫里的环境,她担心绺儿姐姐的安危,可是眼看着一月过去,袁向鲤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廷素仍旧每日疯疯癫癫,最近尤其迷上房中术,甚至找来《洞玄子》和《素女经》研读,慕香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慕香渐渐知道,廷素虽有皇帝之名,可朝中大事似乎不需要他参与。朝中有个大太监名叫曹守敬竟可以替廷素草拟章奏,廷素每隔几日会上一次早朝,但多半的时间就是在后宫厮混。曹守敬身材魁梧,一双手尤其大,每每慕香听到尖细的声音从这样一个身躯中传出来,便觉得毛骨悚然。她不太清楚太监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听人说,只是不能行房事,也没有胡须。她不必去打听,宫里的琐碎事自然而然的就能传到自己耳朵里。宫女们每日最兴奋的也便是聚在一起,小声小气的说起各个嫔妃的长短。慕香渐渐得知,宫里的曹公公权倾天下,而廷素有脑疾,不理政事,几个藩王也各有各的顾虑,想来这多半就是袁向鲤所说的天下大乱。慕香跟着绺儿听过说书人讲史,其中有一节叫做《三家分晋》,慕香记得清楚,说的是晋国国君为避免同姓王争夺天下,便分封异姓王,以此相互牵制。直到异姓王的势力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以智伯遥、赵襄子无恤、魏桓子、韩康子虎四家把持朝政的局面。后来,赵魏韩三家联合起来灭了智伯遥,瓜分了晋国的天下,晋国国君反过来朝觐三家大夫,并分别封为列侯。慕香想,或许此时的朝廷里也是这样一番局面。袁向鲤虎踞江浙一带,曹守敬手握京师,各个藩王各自为政,都想着来瓜分天下。难怪袁向鲤会将自己的密谋告知自己,原来,自己即便想要高密,也不知道该告诉谁。这京师里,又有谁是真正的好人。慕香以往看戏听书,往往一开始便能分出好坏,正邪两方。如武王伐纣、十三棍僧救唐王,听到好人得胜便兴高采烈,听到坏人落败便击掌相庆。可是,后来她慢慢发现,这个世界上,好与坏往往难以明晰。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念想,谁也不服谁,谁也不信谁。真是可怕。慕香好像渐渐探析到人性的内里,一路看下去,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