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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探病救狱思感化 自痴自傻作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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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完离婚手续我棕了妈妈家。第二天大早醒来,惊异地发现窗外居然有鸟儿在歌唱!过去三年中我的耳朵填满了狼嚎声,鸟鸣声进不来。现在,我终于注意到并欣赏了这清亮的鸟鸣声!

我找出琵琶盒子,拂去灰尘,重新与这位久别的朋友娓娓交谈。过去三年间,既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可以弹琵琶,同时也怕这把精良珍贵的乐器被申杉岚拿去当柴禾烧了,所以将它放在妈妈家,长久冷落了。现在,我终于又可以用音乐来抒发心中的悲喜。

确实有一种解放的松爽感和新生的喜悦。然而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人生的缺憾和生活的烦难再一次使我的心头布满阴霾。母子两人的生活十分拮据,还有孩子的学费要筹措。

敲孩子考上武汉的一所中专学校,我就随着到武汉去了。

见到刘纯华,我把他骂了一顿,说都是因为听了他的馊主意,才会有狼爪下千日之难。刘纯华低下头,感到很难过,说要知道那样怎么也要把你留在武汉。

不久,刘纯华介绍我到朋友开的一家饭馆端盘子。每月工资只有八十元。白天,我来回花两个钟头转两路公共汽车到饭馆上班,夜里则回到小姨家住。小姨家房子小人口多,时常还有乡下亲戚来。有一回,小姨的那张大床上,连我一共睡了五个人!总之,工作辛劳收入低,居住挤迫睡眠少,极不舒服。渐渐地又有了回双阳之意。

接下去的故事就有些煞风景了,悟零居士几乎不想听下去。不过后来他又叫我继续往下讲。

申杉岚在医院抢救,他的二哥嫂打电报到我儿子的学校叫儿子转交我。这个消息对我居然是一个冲击!照理,已经离婚了,没什么瓜葛了,他受伤还关我P事啊?况且,那是一只禽兽,一个无赖,挨打正是活该,打死才好!然而,我却心里白浪翻滚,五味杂陈!

女人是一个奇怪的物种。人的情感也往往是说不清的。俄国二月党人中间,有的人夫妻关系一直不好,不共戴天。可是一旦丈夫被捕入狱,流放西伯利亚,妻子却尽释前嫌,深爱起丈夫来,千辛万苦跟到西伯利亚去照料!男人的受难往往倒勾起女人的宽送爱意。我这时便有点类似这种情况。当然,不是完全可比的。人家丈夫是革命者,申杉岚连个反革命都粘不上边。人家婚姻关系还存续着,我却是离婚了的。我不敢与俄罗斯女人比。但在女人情感关系的微妙和出人意料方面,有着若即若离的可比性。女人是个善良的物种,往往又是个糊涂的物种,有人把这叫做妇人之仁。

申杉岚是个坏坯,但任何一个坏人都有表现好的时候。正是偶然表现好的时刻让我记住了。所以这时他挨打受伤的消息让我忽然深切地记挂起他来。

离婚之前好歹算是有个家,离婚半年来却是孤雁失巢,凄怆飘零。这也不免对我的心理状态造成影响。我睡不着,起来呆呆坐在床边一只凳子上。看着已经被四个女人满满占着的大床,怎样再让我躺下去呢?坐了个把钟头,想再上床。我试图将边上正打呼噜的莉姑往里推一推。不料她赌气似的,一下子又反扑过来,几乎打我一巴掌。我无奈,又坐着。忽然,我立起来收拾起自己的行包,给小姨留了纸条,开门向火车站走去。我决定回双阳,去看申杉岚!

第二天傍晚下的火车,直奔医院。病房一个个看过去,都没有申杉岚的影子。后来还是从一具被石膏和纱布重重缠裹的尸体中发出声音来,在叫我。我走近前去,才知道那就是申杉岚!

。。。。石膏纱布全包装,只剩七孔通外边。。。。。

。。。。无论杉岚怎装束,总有女士会喜欢。。。。。

我坐到申杉岚旁边,他向我讲述原委和挨揍经过。当柯铭掏他一拳,使他往后飞倒在烂泥塘时,塘里都是荆棘,被拉上来已经伤痕累累了。两个大汉用麻绳扎住他的脚踝,湿漉漉倒悬在一棵树上。柯铭拿一根荆条抽他。抽一下申杉岚惨叫一声。起初他还数着抽数,准备以后加倍索还。大约数了七八抽,就数不下去了,神志开始模糊。柯铭又拿手巾从塘里取出水来,拧在申杉岚朝天的鼻孔里。

听到这里,我眼眶红湿了,一扭身泪水滴在缠满白纱布的他的手臂上。这使他大为感慨,说当他被那么毒打的时候,“那婊子”居然倚在亭子里闲看着,无动于衷。“还是你好!”申杉岚说。

接着他的二哥嫂出现了。他们跟我说,那个女医生的关系是结束了,我们希望你和杉岚能够复婚。这个人是不好,但相信他能改。希望你留下来照顾他。这话实际上说到了我的心坎去。申杉岚也发誓要改弦易辙。

于是我留下来,在医院照顾申杉岚。我是想,他要是能改过,复婚也是一个选择。毕竟人到中年,婚姻不宜轻易放弃。我跟他做生意三年,财产一点都没得到。净身出户,当时情感所迫,说说容易,真的出来了,却穷窘难挨,心里不甘。要真能感动得他改过,我孤儿寡母的,也好有个依靠。

申杉岚出院以后,我陪他到他的二哥家住了几天,再一次同床共枕。然后一起回到我的屋子,重新过起家庭生活。申杉岚似乎也有所感动,给我在武汉读书的儿子寄去一千元。

可是不久,他又心疼那已经寄出的一千元了,骂骂咧咧,说老子自己的儿子都没养,还去给别人养儿子,这不是碰到赤佬了?

有一天他提出:让他的儿子住到我们这里来。我说:“那怎么行呢?我们结婚以后为了减少矛盾,我的儿子都没到这里住过。现在倒叫你的儿子来,我的屋子那肯定就成了你们的了。万一复婚不成,以后我和我的儿子住到哪儿去?”一匹老狼已经对付不了,再来一匹年轻的公狼,那还不把我连骨头都嚼了?我想。

这家伙旧态复萌,重新唱起两首流行歌曲。一首是:《我要搞就搞你儿子!》另一首则从《离婚吧!》变成了《不复婚!》

有一天,因为我没及时给他把洗脚水端走,竟飞起一脚朝我踢来。“现在才来倒!扯JB个朗当你做什么去了你?还想复婚你做梦了你!”

听到这里悟零居士笑起来,直摇头,说:“你是命运坎坷,很可怜。然而有一句话:凡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当初不顾一切地从蟒蛇洞里逃出来,怎么又回去与那条蟒蛇一起睡觉呢?我要给你写一部《东廓先生新传》!”

这是局外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居士自己是个梦中人,不切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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