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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苏珊将满腔的怒火发给老五:“马槽里伸出个驴头——多出一张嘴来,不说话能憋死你吗?我才明白,丫头为啥不听话,原来你和她勾连好了糊弄我。我在教育她,你却羊毛口袋里装牛角,七拱八翘地护着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娃娃有正事,咱不能因为不着调的事耽误了丫头的工作。”
“她有什么正事?你就那么相信她?别人家的孩子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她可倒好,一两个月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连家门都不愿意进。啥叫不着调?让她找个好点的人家有错吗?人人往上攀,唯独她往地底下钻,那个穷棒子有啥好的,为啥要死拽着不放?真是精勾子推磨——转着圈圈丢人。”
“女大不由爹娘,路是她自己选的,她爱找谁找谁去,你这是石灰点眼睛,自找难受。”
“你放屁,她不是你女儿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将她养大,供她上了十几年的学,我是狠心的人吗?为找对象的事,我们软硬兼施,各种办法都用了,她要不听有啥法子?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说媒的说,姻缘是主的定夺(决定),可能她就是这穷命,由她去吧。”
“你们郝家穷了好几辈人了,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掉进火坑不管吗?我们就这一个机敏(机灵)娃娃,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会彻底害了她,你……”
苏珊冲着老五一阵埋怨,一直说到嘴皮发麻,口渴了,她才停了口。
老五笑着问:“你说完吧!要不要润润嗓子继续说?”他顺手把儿子主码喝剩的小半瓶营养快线塞到苏珊手里。
苏珊被逗乐了,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几箩筐的话,说了些什么却想不起来。话说完了,一肚子的怨气也发泄完了,心里舒畅了好多。这些话本来是说给郝菲的,女儿躲了,老五做了替罪羊。
苏珊很奇怪,老五的脾气怎么越变越好了呢?以前碰到她喋喋不休时,老五总是不耐烦地拂袖而去,今天始终耐心地在听,不插言,不反驳,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肯,仿佛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似的。
苏珊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老五是在看自己的嘴唇,他这不是安心听话,而是消极对抗。想到这,她感到了委屈,心中一酸,眼泪从眼窝涌了出来。我这是要乜贴的丢了打狗棍,受狗的气呢,整天忙里忙外的,一颗心扑在家里,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现在说话没人听了,女儿公开跟我作对,一出口就跟我顶上了,老五阴阳怪气的,一会向着丫头,一会向着我,真不知道他的立场在那边。
老五没注意到苏珊流泪,他起身往包里放衣物,边放边说:“我也要走了,老大又住院了,我去看看,连夜还要赶回山上。”
“赶快滚,都滚的远远的,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苏珊冲着丈夫怒吼着。
老五吃了一惊,正在干活的手停滞了。他扭头看着流泪的妻子,气愤地说:“你犯癔症了吗?一阵风,一阵雨的,谁又惹你了?”
“你惹我了,子不教,父之过,你为啥不打那个伊比利斯(魔鬼)?”
“苏珊,你还讲道理吗?她都多大的丫头了,我能下得去手吗?更何况,娃娃又没错,凭啥要打她?”
“不听话就是错,都是你从小娇惯的,越大越不懂事了。”
“老爷子倒是没娇惯过你,你听过话吗?简直是不可理喻。”
老五快速收拾完,提起包便往外走,走了半截又返回来了。苏珊以为他忘了带东西,张张地看着他。
老五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说:“拿来。”
“什么?”
“路费。”
苏珊方始想起,刚才光顾着生气了,忘了给老五上路的盘缠,她抠抠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老五手里。老五没接,他陪着笑脸说:“你多给点,我还要到医院看老大。”
苏珊犹豫了一下,又掏出一百,老五还是没接。
苏珊索性将口袋里的最后一张老人头又给了他,翻着口袋说:“没有了,其他的钱存到银行里了。这几百块钱不要乱花,到县城买件衣服,再买双鞋。”
“我的主啊!我给你交的是人民币,你给我的是英镑,三百块钱能办那么多事吗?”
老五嬉皮笑脸地走了,苏珊瞅着丈夫的后背发呆。
与村里的其他男人相较,老五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宗教上的事也参与一些,颇得父亲苏“豆腐”的喜欢。老五的最大优点是脾气好,结婚二十多年来,两口子吵架的事常有,但从没动过手。苏珊脾气不好,稍有怨气就要发作,不是骂孩子,就是埋怨老公,每到这时,老五总隐忍着,不时地插上几句插科打诨的话就把矛盾化解了。老五还有个更大的优点,他从来不藏私房钱,在外面赚的钱会一分不少地交到苏珊手里,用的时候再向她要。苏珊验证过多次,老五不撒谎,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攒私房钱搞那些偷鸡摸狗的丑事,所以,不论他在外面呆多久,她都是放心的。
老五走后,苏珊开始整钱,这是老五在山上两个月的工资,足足一大沓。在纳家湾,一般都是婆姨管钱,汉子当家,苏珊秉承家风,既管钱又当家。老太太常说,男人是耙子,女人是匣子,不怕耙子没齿子,就怕匣子没底子,光阴过得好坏,全看女人能不能看住钱。老五今年找了个好工作,又清闲,赚钱又多,比在家打工强多了,每到他回来,是苏珊最高兴的时候。
正在她凝神静气地数钱时,有人闯了进来,苏珊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钱掉在了地上。看到来人是主码,她的心中一宽,手慌脚乱地将散落在地上的钱捡了起来。苏珊在想,自己怎么这么笨,不到一万块钱,数了三遍还没数清,自家的钱数起来都胆战心惊的,这要是偷来的钱,估计心都能跳出来。苏珊的光阴(家境)不太好,过日子很抠,一有积累马上要送到银行去。她有个坏毛病,在钱进银行之前,喜欢一遍又一遍地数,越数心里越有劲。今儿家里有人,她心有顾忌,想数又不敢数,手里捏着大把的钱,身心抖个不止,这点钱翻来覆去也没点清。
“我的钱呢?”主码亮着眼睛问。
苏珊将手中的钱胡乱藏了起来,顺口说:“你的钱让你爸拿走了。”
主码听了,立刻哭了起来,边哭边呜哩哇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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